大批沙俄步军,小跑着上前,在炮兵前面结成阵线。
长矛手迅速蹲下,将枪头斜刺向天空,火枪手则端起燧发枪,把枪口对准了,奔驰过来的乾军骑兵。
沙俄的火炮轰鸣,炮弹落入乾军骑兵阵群,砸中马匹,战马悲鸣,将骑兵甩出,激起蓬蓬沙尘。
雷科夫骑在战马上,抽出指挥刀,正要下令火枪兵射击,天空中百十个黑影,一闪而过,迅猛的砸在他的周围。
沙俄炮击乾军方正时,乾军火炮并没有轰击沙俄的炮队。
实际上,这个时期各军的火炮,在战场上都不是用来对轰,而是为了杀伤更多敌军,或者砸烂敌军阵型,让敌军陷入崩溃。
因此在沙俄炮击乾军方阵时,乾军外围各阵的火炮,并没有轰击沙俄炮阵,而是轰击数以万记的蒙古骑兵阵群。
相比之些,炮阵距离远,目标不容易击中,远不如打成群的骑兵。
现在俄军步军前出,开始守卫炮阵,炮阵就从不到千人,变成一万多人,目标瞬间增大。
而且,少了火炮的增援,蒙古骑兵对于乾军步阵的威胁,大大减轻,便让乾军火炮可以调转炮口,轰击沙俄军阵,实现一次炮骑协同。
乾军的步炮协同,炮骑协同战术,早就是军队训练的科目,用起来要比蒙古人和俄军熟练得多。
雷科夫刚举起军刀,一百多枚炮弹就猛砸过来,沙俄的长枪手,被砸中脑袋,整个头盔直接凹陷,炮弹形成跳弹,又连伤数人。
刚列好阵的俄军,被砸出道道缺口,阵中腾起蓬蓬泥沙。
就在乾军火炮轰击时,归汉骑兵迅速接近,眨眼就到阵前。
“快快射击!”反应过来的雷科夫急忙怒吼。
不用他下令,看着骑兵冲杀过来,惊恐之下的沙俄火枪手,已经有人走火,枪声从零星,瞬间便成密密麻麻的一片,炮阵也被火枪发射和火炮轰击的硝烟覆盖。
密集的弹丸射来,打得归汉骑兵胸甲凹陷,身体在马上摇晃,可骑兵还是冲杀上来。
穿着胸甲的骑兵,挺起骑枪,从火炮砸出的缺口灌入,将沙俄步军刺死,将炮兵砍翻。
归汉骑兵从缺口涌入,没有重甲防御的火枪兵和炮手,立时就成了被屠杀的对象。
准格尔中军大纛旗下,僧格看见这一幕,恨得咬牙切齿,急声怒吼:“快,骑兵再冲,救援炮阵。”
战争能否取得胜利,炮阵是关键,两股刚被冲散的蒙古骑兵,迅速集结,他们看着归汉骑兵撞入炮阵,看着俄军被骑兵屠杀,一个个心急如焚。
少了沙俄炮兵的支持,蒙古骑兵的切角战术,也不顶用了。
六万骑兵绕着乾军阵群无从下口,骑兵不断被射落下马。
这时重新集结的骑兵,奔驰到炮阵附近,不过此时归汉骑兵,正贯穿俄军大阵,蒙古骑兵不可能也撞入俄阵,只能在外实行机动迂回,选择合适的位置,等待归汉骑兵冲出来。
“杀!”就在归汉骑兵贯正而出时,焦急的蒙古骑兵发出一声怒吼,两万多人直接就扑了上去。
雅克萨领着骑兵杀出,正要一个迂回再冲一阵,彻底击溃俄军,抬头却发现蒙古骑兵迎面冲来。
“杀!”一声怒吼,女真悍将毫不犹豫的举起马刀,没有丝毫停留的笔直撞向对方。
“嘭”的一声巨响,两支骑兵又撞击在一起,激烈的厮杀震撼了天山。
两军骑兵一接战,穿着胸甲的归汉骑兵,便挺着马槊,挥舞着马刀突入敌阵,仗着身上装备,接连砍翻对手,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怒吼,然后再次杀穿敌阵。
骑兵交错而过,各人勒马整队,回看战场,入目俱是坠亡的骑兵,无主悲鸣的战马。
“快恢复阵型!”雷科夫趁骑兵对冲的机会,连忙急声怒吼。
沙俄步兵和炮兵,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连忙恢复被冲散的阵群。
两路归汉骑兵,对冲过后迅速合成一股,土尔扈特两万人,也集结在一处,有些心虚的准备再次冲锋。
战场上万马奔腾,卷起漫天的沙尘,两军骑兵对冲,火炮对轰,战斗激烈程度,令人抓狂。
准格尔中军僧格脸色又黑了下来,乾军阵中,高欢也严肃的看着战场。
此时,六万蒙古骑兵攻击着乾军步军阵群,两万归汉骑兵则与两万土尔扈特对冲,并威胁沙俄炮阵。
双方在天山脚下激烈厮杀,两个时辰过去了,战况的激烈却越加残酷。
五万乾军,面对十一万联军,僧格攻势凶猛,却始终无法动摇乾军步阵,而乾军守起来游刃有余,可敌军骑兵众多,乾军步军无法发挥出实力,也无力击败联军。
在天山脚下,两军作着殊死搏斗,直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整个战场,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骑兵之间。
乾军三万精锐步军,被准格尔六万铁骑牵制住,无法散开阵型攻击,乾军唯一的攻击力量,就是炮兵配合两万归汉骑兵。
此时归汉骑兵已经血战十多个回合,骑兵战马和胸甲上都沾满鲜血,宛如一个血人。
虽说归汉骑兵装备精良,但是僧格不断曾兵对冲,让归汉骑兵已经减员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