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馆内,周邦宁拿着汇票,脸上满是笑容。
“少爷,得了这么多银元,要不要抽一口。”看场子的头目讨好问道。
周邦宁打了个哈气,正有此意,于是舒舒服服的躺在烟塌上,叫了两个小丫鬟给他装上烟,点上烟枪,美滋滋的吸起来。
这时在烟馆外,一百多穿着黑色衣服的汉子,从各个角落出来,直奔周记烟馆而来。
站在门口看场子的打手刚要制止,就被黑衣人一脚踹飞,撞进烟馆内。
躺在塌上抽大烟的人,都已经形成幻觉,对于打斗居然没有反应。
黑衣人们冲进来,抡起棒子就砸,把烟馆内砸得稀巴烂。
这时听见动静的头目刚出来,看见这一幕,不禁勃然大怒,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在周家的烟馆撒野,领着属下和周府的家丁,就冲了上去。
双方在烟馆内一场混战,周家的家丁哪里是国安司的番子对手,没一会儿,就全部被干翻在地。
周邦宁刚抽几口大烟,人已经飘飘然,他眼睛充血,神志不清,被蒋之鄂提起来,就是一顿暴打。
不一会儿,烟馆里的人全都躺在地上,里面也被砸得稀烂。
蒋之鄂见此,遂即一挥手,“撤!”
黑衣人来去如风,迅速撤离,留下满地哀嚎的周家打手和护院。
半响,头目爬起来,把周邦宁从地上扶起,好一阵,周邦宁才恢复清醒,立时觉得浑身疼痛。
“娘的,谁干的!”周邦宁暴跳如雷,“我汇票呢?”
“少爷,会不会是那两个瘪三,被我们敲诈了不甘心,叫人砸了烟馆,抢走了汇票!”头目捂着被打肿的眼睛,咬牙切齿道。
周邦宁勃然大怒,“小瘪三,他们这是找死!”
……
上海县,一家酒楼内,高欢面沉如水的坐着,蒋之鄂大气不敢出的站在面前。
高欢沉声责问,“朕创立国安司,是希望尔等为朕耳目。上海乱成这样,鸦片害人,国安司就没收到一点消息!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人拿了奸商的钱,充当了他们的保护伞!”
蒋之鄂额头冒汗,急忙会在地上,扣首道:“请陛下息怒,这件事情确实是臣等疏忽了,不过国安司对陛下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欺瞒陛下!”
高欢板着脸,“给朕一个解释!否则你不用干了,去北岭养马吧!”
蒋之鄂内心狂震,知道皇帝真的怒了,于是连忙解释,“回禀陛下。江南之地官商勾结的现象,情况比较普遍,上海只是一个县城,国安司此前并没派遣多少人员入住。这次臣接到陛下将到上海,才从京师带来一百多属下,前来护卫,事先对上海的问题,确实认识不够!”
蒋之鄂悄悄看了眼高欢,继续说道:“陛下,至于鸦片,臣等此前确实没有想到,危害这么大,也不了解这个东西!”
高欢黑着脸,江南经济发达,而有钱,就能培养更多人才,让他们进入官场,来保护江南富豪的财产和利益。
这点很难避免,有钱就能办好书院,请好的老师,会形成一个正循环。
在明朝时,经济最发达的江浙和江西,进士和状元数目,长期位于各省前列,而其它省份则很难与这两个经济大省抗衡。
江南出身和培养的官员,天然会向着江南的富户,再加上乾朝鼓励工商,给商业松绑,所以官商勾结的现象,确实比较普遍,一些问题,国安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一些纳税大户,以及有地方官府庇护和说话的商人,只要不是太出格,把事情闹得太大,高欢也没怎么管。
毕竟此前高欢希望,这些商贾能够迅速成长起来,然后去开阔海外,而不让他们发展起来,他们肯定没有能力出海。
高欢听了蒋之鄂的解释,大概相信国安司,是因为政策惯性,没有引起重视,对于鸦片,大部分人也确实不了解。
高欢沉吟一阵,“那现在你可以跟朕说说你了解的情况了吧!”
蒋之鄂闻语,如蒙大赦,而国安司只要注意一件事情,行动能力确实强悍,很快就了解到周家和烟馆的大致情况。
“回禀陛下,据臣初步了解,周延辉乃是周阁佬的异母兄弟,四年前来到上海,然后借着周阁佬的名声,在上海拿了几块地,建造住宅和商铺,赚了一笔钱。此后周延辉继续拿地,并且开设妓院和赌场,迅速积累财富!”蒋之鄂禀报着他刚了解道的情况,“不过,周家真正成为上海首富,还是因为周延辉与英国商人合作,销售鸦片!”
高欢沉声道:“这鸦片危害如此之大,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难道没人向朝廷和官府举报吗?”
蒋之鄂摇头道:“没有,或者说有,可是被周家解决了!”
高欢眯起眼睛,“他怎么解决的?”
蒋之鄂道:“一般百姓只会去县里告状,周家花点钱,就能把百姓的举报拦在县里,举报的消息根本到不了省里和朝廷。另外,因为时间短,臣了解的消息还不多,不过眼下就发现了几个可疑的案件。”
“什么案件?”高欢皱眉询问。
蒋之鄂沉声道:“臣得知前上海县丞,似乎准备高发周延辉,与周家发生过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