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急忙翻身上马,奔出营盘,来到中军大纛旗下。
这时,他抽出千里镜,果然看见乾军营地内,一队队的骑兵和步军鱼贯出营。
张献忠见此心中大喜,李定国也面露惊喜,“高欢为何会出营决战?”
张献忠也想不通,不过却不打紧,“不管高欢哪根筋不对,只要他愿意与朕野战就行了。”
“陛下!”刘文秀激动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啊!”
张献忠神情激动,不过内心却又有些慌张。
他原本以为高欢会坚守营盘,待他粮尽自乱,没想过高欢会出营决战。
昨天的进攻,给张献忠的打击很大,觉得西军难以攻破乾军的营盘。
他以为高欢不会出来,因此也没准备什么战术,就是用人命去填,用当年流寇作战的方式,去消耗乾军。
若是能攻进去自然是意外之喜,可要是攻不进去,也没关系,毕竟他不可能将几十万大军全带去云贵。
因此,张献忠其实并没有做好决战的准备,而这让张献忠心里即兴奋,又惊慌。
“快!”张献忠急忙喝令,“令大军迅速列阵,准备开战。把营里的十万人马,也拉出来。”
四十万西军匆忙在旷野上重新列阵,而此时二十万乾军,亦倾巢而出,阵中旌旗飞扬,传令骑兵在阵前往来不绝,扬起阵阵黄尘。
高欢的军阵很简单,前军是长达十里的线列步军阵线,中军是长矛林立的步军方阵,两翼则是乾军的冲击骑兵和龙骑兵,后军则是少量辎兵。
高欢本来是想耗死张献忠,等张献忠缺粮撤退时,再挥兵掩杀,但是好弟弟高镰送来的情报,让高欢改变了主意。
倭兵要登陆朝鲜,高欢可以断定,朝鲜义军肯定顶不住,怕一两个月时间,就得被清军和倭兵荡平。
丢了朝鲜,对高欢而言无关大局,高欢担心的是清军会联合倭兵,攻击乾朝。
再者张献忠是缺粮,但老张不可能等到真没粮食吃了还待在长沙,他肯定是快没粮了,便会主动撤退。
种种原因,让高欢改变了主意,决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出营决战,一举荡平西军。
这时大纛旗下,高欢看见仓惶变阵的西军,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指着有些混乱的西军大阵,笑道:“看来朕给了张献忠一个惊喜,西军高兴的都不会列阵了!”
西军先出营,乾军后出营,可是乾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列成大阵,而西军队列却还在有些慌张和混乱的列阵,显示出了两军之间的差距。
“陛下,张献忠怕是根本没想到陛下会出营会战!”宋献策笑道。
高欢目光看着西军阵线,忽然挥手道:“朕没功夫等张献忠列阵,今天必须把老张打出屎来。传令下去,火炮轰击,前军压上去,中军跟进,骑兵庇护两翼。”
高欢霸气挥手,中军鼓号齐鸣。
西军大纛旗下,张献忠听见声音,抬头看去,直接对面长达数里的战线上,乾军的火枪兵齐齐扛枪在肩,士卒在激昂的《秦王破阵乐》中,齐齐迈步,刺刀起伏的如墙而进。
“陛下!乾兵动了!”刘文秀惊道。
张献忠盼着高欢出营,可想起关中惨败,他内心又生出一丝怯意。
看着西军大阵还有些混乱,高欢主动压上,张献忠感到巨大的压力,咬牙喝令,“发炮!传令各军迅速结阵,准备迎敌!”
西军阵前,炮兵匆匆将火炮架设完毕,然后装填着火炮。
这时乾军线列,刺刀起伏,头顶旌旗飘扬,士卒跟着鼓乐的节奏,雄赳赳,气昂昂的迈步向前。
那身上散发出不可一世的气势,令四十万西军黯然失色。
“轰轰轰”西军阵前腾起几团白烟,炮弹呼啸着落在了乾军阵前,溅起蓬蓬泥土,乾军士卒眼睛都没眨一下,迈着惊得的步伐,任由飞溅的泥土打在身上,继续压了过来。
西军士卒一阵骚动,不过好在终于列阵完成。
高欢见乾军线列,已经走过一半的路程,继续喝道,“传令下去,不到三十步,谁也不准开枪。”
宋献策惊道:“陛下,西军也装备了不少燧发枪!”
“无妨!”高欢自信道:“关中之战,张献忠精锐折损大半,看西军现在的样子,估计大半都是新军。排枪射击,考验的就是士卒的意志,相信朕,顶到三十步,张献忠的线列步军,自己就崩溃了!”
西军大纛旗下,张献忠看见乾军线列冒着炮火,杀气腾腾的压上来,面色有些难看。
李定国注意到乾军阵线,神情凝重,“陛下,乾兵火枪线列步军在前,后面长枪方阵尾随,两翼骑兵护卫。臣看高欢的布置,他这是想要用老招数,火枪兵抵近后一轮齐射,击溃我前军,然后步军、骑兵掩杀,意图一战就击溃我军!”
张献忠脸颊鼓动,他没想到高欢会出来决战,所以西军并没准备,否则在阵前,布置拒马,挖几道壕沟,就能抵消乾军步军的压力。
“高欢猖狂!又想三十步抵近射击!”张献忠咬牙切齿,不过却无可奈何,“哼,朕四十万大军,兵马两倍于敌。刘文秀你集中火枪兵到阵前,朕倒要看看,高欢准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