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城外,清军大营内,新招募的清军在哨声和步鼓声中,进行着队列操练。
一队队带着斗笠,穿着布褂子的清军,整齐踏步,校场上尘土飞扬。
豪格和洪承畴看着操练的新军,对于士卒的训练,还是比较满意,队伍已经像模像样了。
“将士们练得不错,照着这个进度,三个月就能成军!”豪格有些兴奋,“这高蛮子练兵确实有一手,按着他编的操点,本王很快就能恢复兵力。”
洪承畴不明白豪格有什么可高兴的,满清的优势在于那些生长于白山黑水间的猎手,还有草原上的牧民。
这些猎手和牧民,天生就是最好的弓箭手,最好的骑兵,乾军要训练出一样的弓箭手和骑兵,至少要三四年的时间,而且同样的装备,一对一的话,乾军肯定不是清军的对手。
现在高欢搞出这套操典,三个月就能练出一名合格的火枪兵,满清与乾朝比火枪兵,根本拼不过乾军。
因为乾朝庞大的财力,还有人口基数摆在那里,满清练一万人,乾军就能练十万人,根本不能相比。
洪承畴明白其中的差距,不过却没给豪格提,怕打击满洲贵族的信心。
自从多尔衮和满达海投靠高欢,并发表各种文章后,满洲内部便人心动荡,令洪承畴十分担心,满清内部会分裂,出现主和的声音。
对于洪承畴等投靠满清的汉人而言,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现在洪承畴是不会允许满清内部,出现投降的声音,他要与高欢干到底。
豪格没有察觉到洪承畴的忧虑,而是问道:“洪学士,新军的装备准备如何呢?”
清军退守关外后,赋税大减,又不能靠着劫掠,去补充国库的用度。
最近清国购买枪炮,又消耗大笔银子,国库存银见底,军费支出有限,日子便只能过得紧巴巴的。
“王爷,这批新军,装配已经配齐,就等从荷兰采购的枪炮了!”洪承畴沉声说道。
豪格闻语皱起眉头,指着士卒身上简陋的装备,问道:“难道不给他们装备衣甲吗?”
洪承畴解释道:“王爷,火枪兵三个月就能训练出来,战场上一轮齐射,就会报销大半,已经成为消耗品。他们就算穿了衣甲,也顶不住火枪齐射,反正损失快补充也快,臣以为没有必要装备盔甲,一顶斗笠,一件布卦或者棉袄足矣。”
洪承畴说完又补充一句,“高欢那边的火枪兵,也没配甲了!”
洪承畴这句完全是违心之语,乾军的火枪手虽没有重甲,但是却戴了碟盔,穿了布面甲,防御力还是很强的。
他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满清现在太穷,只能吃当年劫掠所得的老本,没有钱装备衣甲,只能一切从简。
现在满清只能挖点山参,卖点毛皮,换点银子,日子苦得很。
豪格闻语颔首,“这样啊!那荷兰人枪炮什么时候到?”
提起这件事情,洪承畴面露担心之色,“算时间应该早到了,不过目前还没消息。”
豪格想起前不久瓦克达来信,说乾朝可能想在朝鲜挑起事端,朝鲜叛军蜂起,似乎有乾朝军情司的身影,可豪格因为压力巨大,并没给瓦克达支援,而是让他自己摆平朝鲜的叛军。
“莫不是朝鲜的叛乱,影响了枪炮的运输?”豪格不禁皱起眉头,“洪学士,你说高欢可不可能,以旅顺之例,渡海攻击朝鲜?”
洪承畴沉思片刻,便摇了摇头,“奴才以为高欢不太可能,派遣大军渡海去朝鲜!”
豪格问道:“为什么?”
洪承畴沉吟道:“其一,高欢正准备攻打张献忠,他若派兵登陆朝鲜,人少了会被我们歼灭,人多了影响攻击张献忠。其二,乾军已经占据旅顺,他们要发起大战,肯定增兵旅顺,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豪格听完,微微颔首,“听洪学士一分析,本王便放心了。如果只是朝鲜人,本王相信瓦克达能够解决朝鲜叛乱。”
洪承畴点点头,“运输队有重兵护卫,兴许是受到干扰,所以速度慢了一些。我已经派人前去接应,月底新军就能全部装备枪炮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注视着校场上新军的操练,而就在这时,一将疾驰到营地外,匆匆翻身下马,然后急步走过来。
“王爷,洪学士。”金之俊跑过来,行礼道:“奴才有紧急军情禀报!”
豪格和洪承畴闻语,面露疑惑之色。
豪格心中想着是哪里的军情,沉声问道:“什么军情?”
金之俊喘息道:“回禀王爷,是朝鲜!朝鲜出大事了!”
“朝鲜?”豪格和洪承畴几乎同时一声惊呼,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一丝慌色。
洪承畴刚分析完,觉得朝鲜不可能出大事,高欢不会派遣大军登陆朝鲜,没想到打脸这么快。
“金将军,朝鲜出了什么大事?”洪承畴急声问道。
金之俊道:“乾国派遣多尔衮到了朝鲜,瓦克达被他说服,举汉城而降了!”
“什么?”豪格满脸震惊,只觉一股热血冲到脑门顶上,两眼一黑,身体摇摇欲坠,险些脑淤血,直接昏死过去。
洪承畴闻语也是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