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潭岛码头,郑芝龙给郑森送行。
这时两人站在一边交谈,侍卫和运送的文武站在远处。
郑芝龙沉声说道:“森儿,这次与高欢谈判,为父的底线你清楚吗?”
郑森点了点头,“父王放心,儿臣清楚。”
郑芝龙还是嘱咐道:“郑家任何人都能投靠高欢,唯独你我父子不能轻易投靠。我的底线是称臣,但不入朝,以朝鲜、琉球之例,世镇一方。”
现在郑芝龙被赶入大海,梁国大势以成,他已经没有反攻大陆,统一中原的机会。
既然如此郑芝龙就只能追求割据一方了。
郑森闻语颔首,“儿臣明白!”
郑芝龙见此遂即不再多言,“好,那你就上船吧!”
当下郑森向郑芝龙行礼,然后上船前往远处,郑芝龙目送船只离开,便转身而去。
次日清晨,福州城,临时行宫。
高欢领着一群文武,站在宫门外等候,见郑森过来,离得老远就大笑道:“哈哈哈~大木单刀赴会,果然是英杰啊!”
听说郑芝龙没来,高欢本来有些恼火,可得知是郑森过来后,高欢又非常高兴,亲自前来迎接。
高欢要与西方争夺世界的主导权,需要的就是人才。
郑芝龙垂垂老矣,也没啥理想,已经是朽木不可雕也。
郑森还年轻,人又热血,这种青年人最好骗。
郑森冷淡行礼,“梁王殿下!”
高欢见此只是微微一笑,带着郑森进入大堂。
高欢的行宫就是闽越王宫,郑森对于这里十分熟悉,可走进大堂内,却不禁微微一愣。
郑森进入大殿,便见里面空荡荡的,没放座椅,只是挂了一章巨大的地图。
“这是万国图~”郑森有些惊讶。
这副地图是高欢按着记忆,结合现在的资料让人绘制,与传统的地图不同,高欢利用色彩将各个势力区分,极具视觉冲击力,也能让人一眼就看清楚各个国家的大小和势力范围。
高欢得意的走到地图前,“不错,准确的说,这是世界地图。这副图几乎包涵了我们所生存世界的所有陆地、海洋,以及存在的国家。”
郑家与外界接触较多,郑森没少看郑家和西夷的航海地图,不过那些图主要绘制山川地里,很少有按着政权版图来绘制的。
郑森走到地图前,“这里是大明!”
高欢并不在意他的称呼,点了点头,“不错,这里正是中国。现在有大梁、西国、顺国、满清多方割据,还没有完成统一。几千年了,我们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数百年一个轮回,始终没有走出去。大木你看这里,便是荷兰。”
高欢忽然指着西欧方向,“它的版图只有琼州大小,人口不过数百万,可这里、这里、这里全都成了他们的殖民地。”
郑森看着高欢在地图上指点,心中有些震惊,他算是了解外界的,可是却从来不知道荷兰只是极西之地,如此小的一个国家。
郑森皱起眉头,指着一大片黄色,看见吕宋也是黄色,上面还有“西占”二字,于是说道:“这是西班牙人。他们的本国到是很庞大,都快赶上大明了。”
郑森指着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地,觉得版图巨大,显然是弄错了。
高欢摇了摇头,“西班牙在这里。这一大片叫南东洲,原本有些国家和部落,可是他们军事上太落后,连铁器都没有,很快就被西班牙征服了。”
郑森面露震惊之色,高欢继续说道:“这里是英国,近一百年已经登录北东洲。若是无人阻止的话,用不了一百年,他们就会占据这里,并且杀光这里的土著百姓。”
郑森听着高欢一一解说,西夷诸国海外殖民,种族屠杀,以及进行奴隶贸易的罪恶事迹。
在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使命感,似乎有些明白高欢要表达什么,却又有些抓不住核心。
这时高欢继续指着地图,“这里是俄国,曾经是金帐汗国的附庸,后来摆脱了蒙古人的控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现在他们已经跨过乌拉尔山,进入领北地区,其前锋已经在我奴儿干都司北部建立据点,触手深入我华夏诸族的势力范围内。”
高欢说完转身看向郑森,忽然沉声问道:“大木,你是否明白寡人为何要对你说这些话语?”
郑森摇了摇头,在他以往的认知中,高欢就是国贼。
现在听高欢的话语,忽然觉得不能用窃取大明江山的国贼,来简单定义高欢,他身上似乎有这一种特殊的孤独感,以及心怀天下却没什么人能够理解的寂寞,有种让人追随的魅力。
高欢叹息一声,手只指着西洲地区,“大木,看见这些崛起的西夷,你心中是否有种危机之感。你看他们原本都是弹丸之地,如今却四处灭国,奴役各国百姓为奴。近一百年来,我中原属国吕宋、爪哇、三佛齐、彭亨等国已经相继为他们所灭,照着个速度下去,朝鲜、安南、真腊等藩属,也会一个个落入他们手中,而最后必然会轮到我们中国。看着他们,你是否感觉这些西夷,正像曾经的蒙元一样,正在征服整个世界?”
“蒙元?”郑森脑壳中嗡嗡,再看那副悬挂的地图,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