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梁联军阵中,骑兵奔驰传递着军令。
于此同时,在金军阵中,多尔滚目光阴鸷的观察着对岸联军的军容。
他不得不承认,阵前三部梁军,看上去都比较精锐,装备器械上,不逊色于北明的精兵。
高欢不愧是背靠江南,钱粮和物资充沛,刘良佐和刘泽清这样的货色,跟了高欢之后,都富得流油了。
多尔衮这么一眼看去,发现梁军装备精良,披甲兵极多,军阵并无什么明显的破绽。
既然如此,那么就只有比比谁的兵马更精锐,先打一打看了。
这时多尔衮放下千里镜,冷声问道:“各军准备如何?”
何洛会高声回道:“回禀摄政王,各军都打了应旗。”
多尔衮微微颔首,又询问道,“徐州的蛮子到何处呢?”
“据谭泰禀报,快到五河县了!”图赖沉声道。
多尔衮皱起眉头,五河与嘉山相临,距离战场已经不远了。
不过,他早已安排谭泰阻击,等黄得功和周富贵杀到,他多半已经击败丁启睿,开始清理战场了。
“传令给谭泰,让他牵制住徐州蛮子,随时向本王报告黄得功和周富贵的动向。”多尔衮沉声下令,然后一挥手,朗声喝道:“吹号角,准备进攻!天黑之前,击败对岸的蛮子。”
军令一下,清军中军的八旗兵仰头吹响进攻的号角,嘹亮的号声划破长空。
这时随着号角声响起,清军各阵士卒,立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浪铺天盖地的推向对岸,如飓风般似乎要将梁军吹翻。
对岸梁军听见清军的呼喊,不禁为清军的声势而纷纷变色,士卒们情不自禁的咽着唾沫,心中生出一丝畏惧,将领胯下的战马,也受到惊吓,不停的划着前蹄。
大纛旗下,丁启睿见军阵动摇,将手一举,朗声喝令:“擂鼓!御敌!”
中军大阵,数十面战鼓擂响,雄浑的鼓声在旷野中回荡。
声声战鼓激励下,梁军士卒纷纷握紧了兵器,目光盯着对岸,逐渐镇定了精神。
三部梁军中,由以李平远率领的两万神武军,在战鼓声中,眼眸子如猛兽般看着对面敌军,如同将要狩猎的猛虎,野性和好战的气息,不输给对岸八旗兵。
这时,清军正中呐喊声,陡然抬高,便见正面数万清军步军,挺着长枪,拿着盾牌和战刀,喊着号子,踏着一致的步伐,如墙而进。
如丁启睿预料的一样,清军用北明军发起了试探进攻,以步军直接压向梁军正面。
前军阵中,李平远见此,顿时一挥长枪,神武军火器队,变将佛朗机炮推到阵前,三列火绳枪手,扛着枪走到拒马桩后,第一排齐齐端平火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涉水而过的北明军。
这时沙河中,北明军像是下河的鸭子般,在水面散开,走到最前的意见到了河中间。
“放!”李平远在北明军,刚走一半之时,挥枪喝令。
“轰轰轰!”
“砰砰砰!”
梁军佛朗机炮和火枪手几乎同时开火,炮声和铳声响城一片,阵线上瞬间硝烟弥漫,遮蔽事先。
多尔衮只见炮弹在河中溅起三丈高的水柱,北明军不断中弹,倒入河中,尸体周围泛起朵朵殷红。
北明军冒着弹雨,冲上河滩,此时,在三列火铳手后方,三列弓箭手,已经拉开弓弦,箭头斜指着天空。
刚登上岸的北明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听见梁军阵中一片弦响,箭矢疼空而起,划出一道弧线,飞蝗蔽日的吊射在滩头,北明士卒没有东西遮蔽,顿时死伤惨重。
“杀啊!将清狗丢进河里!”李平远长枪一挥,大声怒吼。
“杀啊!”神武军的刀盾兵、长枪手,顿时呐喊一声,便操着兵器,穿过火枪阵线,以排山到海之势,冲向滩头清军,誓要将清军敢下河去。
鲜血飞溅,惨叫连连,神武军虎入羊群与冲上河滩的北明军杀作一团。
这时,多尔衮脸色神情不禁肃然起来,他与高欢打了几此次交代,但是却没有正儿八经,与梁军野战过。
一直以来,八旗中都有声音,高欢不讲武德,只会偷袭和当缩图乌龟,没与他们在野外堂堂正正的浪战过,以为只要是堂堂之阵,野外浪战,梁军并不是八旗对手。
多尔衮注视着李平远步梁军,与北明军厮杀,不禁感到惊讶,不多遂即便做出判断,难以中路击破李平远,于是便将突破点放在两翼。
“科尔沁、察哈尔骑兵出击,袭扰蛮子两翼。”多尔衮当即喝令,“正黄旗、镶黄旗准备冲垮蛮子两翼!”
清军阵中号角大作,军阵两翼的蒙古骑兵,早就憋不住了,骑兵们一得命令,都狠命拍打着战马,如利箭般射出。
蒙古骑兵冲入沙河,马蹄溅起片片水花,两翼的淮安、扬州两镇兵,也如同神武军一边,铳炮齐发,轰击着渡河的清军。
蒙古骑兵飞快的跃过沙河,冲上河滩,便奔驰着向梁军射箭。
刘良佐立在军阵之中,朗声喝道:“放箭!稳住阵形!”
淮安镇结成严密的军阵,长矛手在外,防备骑兵冲阵,弓箭手和鸟铳手居中,向奔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