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有才平安回来,并没有投清,让高欢没了后顾之忧。
不然,他也只能学国姓爷,与高有才恩断义绝了。
父子相拥而泣,高有才经历北京城破,九死一生内心确实有诸多感叹。
他在北京坚守,遭受清军追捕,千辛万苦逃出生天,本以为会受到百姓的拥戴,不想却等待他的确实污蔑。
这令高有才内心极为伤心,看见高欢后,便没忍住情绪。
一旁高镰见两人哭得伤心,想抱上去一起哭,却发现没有他的位置。
这时高欢哭了一阵,扶起高有才问道:“爹是如何逃回来,我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高镰忙道:“大哥,是沈司业带我们从海上回来!”
原来是从海上回来,怪不得没一点儿消息。
“沈司业?”高欢疑惑道。
沈廷扬遂即拱手作揖,“下官国子监司业沈廷扬,见过梁国公!”
高欢闻语心头一动,立时松开高有才让高镰扶着,走过来打量沈廷扬一眼,郑重躬身作揖给他行礼,“沈司业救我父亲和兄弟一命,请受我一拜。”
“国公使不得!”沈廷扬连忙托住高欢,急声道:“高大人忠君为国,乃吾辈楷模,我岂能见死不救?”
高欢听他称自己为国公,便知道他在政治上偏向自己。
高欢见此,还是向他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这时,丁启睿道:“高侍郎一路奔波,身体也乏了,还是入帐坐下在谈吧!我等都想知道北京之变,还有高侍郎的事迹。”
虽说高有才只是个侍郎,但是丁启睿却对他非常尊敬。
高欢闻语点了点头,于是又走到高有才和高镰面前,他看了高镰一眼,沉声道:“这次你做得不错!”
高镰听见高欢的肯定,眼泪顿时夺眶而出,给激动坏了。
“大哥,这都是我该做的!”高镰激动道。
高欢微微颔首,遂即将高有才扶进大帐,然后依着官阶落座,护兵则送上茶水。
这时高欢等高有才喝了一口,才问道:“爹,东林奸党诬陷你开城投降,我打死不信!恁给大家说一说,北京到底如何失陷,先帝又有什么遗诏没有?”
高有才闻语,不禁一脸愤怒,被气得说不出来话。
一旁高镰起身,“大哥!还是我来说吧!”
高欢微微颔首,高镰遂即将朱纯臣等人开城降清,高有才如何守城,崇祯召集百官,只有他们父子见了崇祯最后一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众人听了高镰的叙述,心中都是感慨,为崇祯感到惋惜,同时纷纷称赞高氏父子的忠义。
丁启睿等人听完,心里松了口气,遂即激愤道:“高侍郎忠义无双,东林奸党居然制造谣言重伤忠臣,真是罪该万死。”
众人纷纷附和,令高有才流下感动的眼泪,“老夫死守北京,本欲陪同陛下殉国,可得到陛下临终嘱托,不得不苟活于世。镰儿,将东西拿出来,老夫要自证清白。”
高镰闻语,连忙拿出一个包袱,递给高有才,高有才接过来后解开,里面是一个木盒,“这是大明玉玺,陛下托我带出京师,老夫幸不辱命!”
“玉玺!”高欢心头大喜,走下帅位,接过来查看。
在方盒里面,确实是一块玉印,于是拿起来向众人展示,振奋道:“有玉玺在此,奸党谣言不攻自破!”
虽说玉玺的作用,不如以前大了,但也是国之重器,高有才将此物带回,足可以证明清白。
其实高有才手里还有一份崇祯遗诏,不过他在崇明,听说高欢拥立了福王,便将遗诏收了起来。
当下高镰又开始陈述,他们如何钻暗渠,以及沈廷扬怎样搭救,带他们出海,最后抵达崇明的事情。
高欢听到这里,终于反应过来,这沈廷扬是谁,内心不禁大喜。
后面,高镰说话,高欢基本没听,全程盯着沈廷扬打量,眼中难掩兴奋之色。
沈廷扬坐在帐中,目光也在不时打量帐中众人,最后与高欢四目相对。
这时,待高镰说完之后,高欢遂即对众人道:“诸位,我父亲和兄弟一路奔波,需要休息,今日大家便先散去吧!”
众人闻语便起身离帐,都让高有才父子好好歇息,高欢让杨彦给沈廷扬安排帐篷,好生款待。
这时大帐内,高有才拿出崇祯的遗诏,“欢儿,这是先帝遗诏,意在让南方臣公,拥立先帝皇子为帝!为父见南京拥潞,你拥福王,且福王已经登基,便没拿出来!”
高欢闻语,接过来观看,却是一封血诏,“爹没有公开,是对的!”
高欢接过诏书,看了看,便收入自己怀中,然后抱起玉玺,动作自然大方,都是一家人,一点也不见外。
当下他让高有才好好休息,把识相的老弟叫到帐外,了解一下沈廷扬的情况。
当他从高镰口中得知,沈廷扬乃崇明豪族,沈家更是控制百条海船,高欢顿时大喜过望。
是夜,沈廷扬正准备入睡,高欢领着丁启睿忽然钻进沈廷扬的营帐。
“沈司业!”高欢进入帐篷,然后直接开门见山,“如今奸党于南京,擅自拥立潞王,分裂大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