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西面,孙传庭营地外,顺军如洪水般滚滚而来。
高欢只见前方出现一面大纛,紧跟着是铺天盖地的顺军,旌旗蔽日而来。
高欢看了一眼,便知道李自成现在成阔佬了。
以往闯军抢点布匹,都拿来做衣服御寒,穿在了身上,几千人马也看不见一两面旗帜,而今旌旗如云,足见富裕了。
大纛旗下,李自成身披重铠,随手抽开葡萄牙进口千里镜瞄了一眼,脸上露出骄狂之色。
孙传庭这厮,被本王打败,万余残兵,还敢占据潼关。
“传令前军!”李自成在马背上,慢悠悠道:“攻下潼关,生擒孙传庭者,赏千金,官升两级。”
李自成在大败孙传庭后,对于孙传庭便没有了恐惧心理。
这次他率三十万大军前来收取潼关,再次击败孙传庭不再话下,所以没开出太高的奖赏。
在李自成看来,已经被他击败之人,便不配被标记重赏,赏万金,官升三级,那是留给高欢的待遇。
李自成一声令下,身后号角响起,闯军滚滚而进,旌旗绵延十里。
这时,远处营地内,忽然一声炮响,营门大开,冲出一支兵马。
高欢领着自治军,徐徐出阵,在大营外面摆开阵势。
气势汹汹扑上来的顺军,看见明军尽然还敢出营列阵,不禁冷笑连连。
“残兵败将,还敢出营送死!”李自成有些愤怒。
刘宗敏道:“大王,孙传庭这厮,真是不怕死!”
李自成冷声道:“哼,不怕死有何用?就这三瓜两枣,还敢阻拦本王,你们猜本王多久能够破敌?”
闯军众将脸上都露出笑意,没把明军放在眼里。
刘宗敏道:“俺觉得不到正午,就能击溃他们!”
正说着,营地内人马持续涌出,已经不止一万,奔着两万去了。
一旁李际遇,刚想拍个马屁,却发现人数有些不对,怎么营地还在往外吐人。
正当他疑惑时,定睛一看,却发现密密麻麻的人潮中,出现一面大纛,顿时脸色微变,对李自成道:“父王,看那面军旗。”
李自成听了便宜儿子的话,昂首望去,果见一片旌旗中,有一面大纛旗分外扎眼,不过太远,却看不真切,于是又拿起千里镜观察。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骇一跳,居然是面赤色大纛,上面还绣了个金色的“高”字。
“高欢的赤备军!”李自成心头大震,高欢小儿怎么跑潼关来呢?这厮不是在开封同清兵打仗吗?
看来高欢已经摆脱清军,而且这厮居然没有故技重施,去攻击南阳,而是跑来潼关。
“高欢来了!”李自成咬牙切齿,众多顺将也都心头一凛,就连刘宗敏,也提起了精神。
李自成没想到高欢会出现在潼关,这么说来高欢与孙传庭合营了。
这让闯军感到有些压力,原本志在必得的潼关,因为高欢的到来,出现了变故。
这高欢在河南,屡次让顺军吃瘪,与顺军数战,罕见败北,不过李自成今非昔比,倒也不用怕高欢。
这时,李自成放下千里镜,不禁回过头去,望了望身后兵马,冷声道:“高欢来了正好,本王便一战将其击败,一劳永逸的解决中原问题。”
各级顺将,听了李自成的话,顿时纷纷振奋精神。
不错,那高欢一个河南龟孙,最善偷袭,真正的堂堂之阵,可没胜过俺们,怕他个鸟!高欢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时,高欢率领两万精锐,出营列阵,两千赤备马军庇护于阵前,步军推出战车,以钩锁相连,结成车阵。
战车上配备火炮,赤备鸟铳手,站在车上,而在车阵后,则刀盾在前,长矛次之,弓箭手在后,列成大阵。
不一会儿,自治军这边便宣告阵成,阵前的骑兵,遂即撤到两翼。
大阵后方,孙传庭见自治军成阵的速度,不禁感到惊叹,怪不得高欢能与建奴硬拼。
顺军这边见高欢迅速成阵,也有条不紊地摆阵,阵中长矛竖起如林,大批弓箭手拿着长弓,腰悬箭袋,站在阵后。
在中军大纛的号令下,顺军纷纷从行军队形转为战斗队形,前后左右中,队形分明,旌旗招展。
一时间,两军各自成阵,战场一下安静,杀气凝结成云,天空都压抑暗淡下来。
冷风呼啸,吹得两军旌旗猎猎作响,军阵中噪杂的人声,瞬间全部消失,只有战马打响鼻和风卷大旗的声响。
李自成眯起眼镜,看着高欢的车阵,两腮不停的鼓动,他自然能看出厉害。
“大王,怎么办?”刘宗敏沉声问道,知道遇见了硬茬子。
对面,自治军阵中,大纛旗下,自治军众将,也都屏气凝神,神情严肃的看着,对面浩瀚的顺军人海。
这时,高欢忽然一拔马缰,奔驰出阵,来到大军之前。
“李闯!”高欢举起大枪,威风凛凛,朗声大喝,“可敢来冲吾阵!”
“虎虎虎!”自治军车阵中,数万将士,顿时兴奋的挥舞兵器,纷纷大喝,“闯贼!可敢来冲吾阵!”
自治军将士,看见顺军密密麻麻,本来心里有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