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旁坐下,理顺她的鬓角,口里呢喃:“冷,好冷~我好冷。”他脱下外衣,覆盖在她那单薄的身躯上;冰凉的手掌紧紧抓住他的大手,别离开我,嗬嗬~她猛地惊醒,眼前一片黑暗,却觉身下柔软,她躺在他的怀里,心里莫名一暖。擦拭去她额角虚汗,姐姐又做恶梦了,我好怕,怕你不要我,离开我了;姐姐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饿了!
他从包袱里翻出食物,拆开腻乎乎的油纸,烙饼色泽焦黄,散发着阵阵荞麦、葱香;咳咳…姐姐慢点吃,水…渴了,嗯~他打开竹盖,水筒凑近她唇边,咕嘟…吃到一半,弟弟你给我吃了烙饼,你吃什么?我呀早就吃过了,不然我才不会拿回来给我家馋猫的,我…还不是怕饿着姐姐,看你都瘦的跟二两排骨似的,风一吹就倒,贫嘴!
夜色深邃而静谧,草木散发着馨香,清风徐徐,水波不兴…诗画意卷…她吃完烙饼,便沉沉睡去,看了她容颜许久,特别是白布遮蔽的眼眶逗留了许久,或许她再也无法看到光明,眼里闪过抹疼惜,他倚靠着柱子,缓缓地阖上眼睛,不知觉中沉入梦乡,许是最近四处奔波,劳累过度。
旦日,雾起青山,寒凉骤起,她打了个寒颤,他将大衣拉上,突的手上一紧,别走…残辉洋洋洒洒,寒暖交接正好有所中合;她的睫毛抖了抖,翻了个身,正睡得香甜,他不忍心打扰,轻轻离开。咔嚓~斩下根他相中的树枝,试了试其韧性,不错…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削去多余的枝丫,将木棍一头削尖,绑上麻绳,制成鱼叉。
脱去靴子,挽起裤腿,赤脚踩在鹅卵石上,草叶擦过身体,湖水清冽可见脚趾,噗通,哗啦~溅起朵朵浪花,洒下一片晶莹,脚下透着股清凉。鱼叉刺入水里,胭脂鱼似察觉到危险,受到惊吓,四散而逃,叉尖中石一挑卵石滚滚,水波贝壳冲出小半段距离,鱼叉破出水面,水草附着其上,他开始了缓慢而又笨拙的捕鱼行列。
一次…两次…三次…嘿~本公子还真就不信了,捕不到你们这些小家伙;麟栩焘倔脾气一上来,也是跟这群鱼杠上了,臭鱼千万别让我逮到,否则定要你们好看,到时候老子非拔了你们的鱼鳞不可。噗通~湖水溅在脸上,鱼儿环饲他周身,鱼鳍滑过他的小腿,探手去抓,却连尾巴都没摸着,它们游弋得欢快似嘲弄于他,每每刺下却扑了个空,他免不得心浮气躁。
手上动作倏地一滞,在这么蛮干下去,怕是到了晚上餐点也没个着落。冷静冷静…耳旁喧嚣尽去,他的眼里只有游鱼轨迹,时间仿佛静止;刹那间鱼叉脱手而出,噗嗤…湖水染得一片血红。唇角翘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又一棍刺下…噗嗤…鱼尾摆动得历害,滋溜一声只见捱近棍尖的胭脂鱼挣脱,空气中闪过一抹绯红,带起珠玉。
砰~一棍横扫两尾鱼跌落岸上,耳闻其声,鱼叉随手一甩,水中带起抹血红,欸~我都还没有尽兴呢?你们怎么都跑个没影了,罢了~四条就四条吧!午膳总算有着落了,就这么在岸上剥皮去鳞,开膛破肚,取出鱼肠内脏……姐姐~我给你搞了好东西吃,阮沁曌小巧鼻子耸动,黛眉蹙起,弟弟手里拿的是什么?当然是我,做的烤鱼啊!
想必弟弟为了烤鱼,也是废了不少功夫,让我尝尝看。麟栩焘递到她嘴边,她拿在手上,鱼香味更浓郁了几分,轻轻咬上一口,唇边染上抹漆黑;咳咳…捂住樱唇,姐姐你怎么了?傻弟弟不用担心,只是噎着了,贝齿轻轻咬上一口,嗯~弟弟烤得真香;要不弟弟也来尝上一口,很好吃的!真的,难道是我的厨艺见长了不成?
焦糊味飘来,熏得鼻子发酸,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只是看着眼前焦黑的烤鱼,全无食欲,咬上一口。糊味更重,嘴里满是粗粒炭屑,嗯~拿手里一瞧这是鱼鳞,简直是难以下咽;姐姐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做得难吃。怎么会,这是我吃过的独一无二的一份,真的太…这还……然而,呕~他拍了拍她背上,姐姐不能吃就别吃了。
白瞎了我这么多功夫,结果弄出来的却不能吃;阮沁曌,可你总不能这么让姐姐饿着肚子吧!要不我去找些野果来垫垫肚子,别走…我怕…姐姐乖~我回来带糖给你吃;讨厌~又拿哄小孩子的那套来哄我,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唉哟~痛痛痛…阮沁曌缩回手,弟弟~是姐姐弄疼你了,你还好吧!麟栩焘搓了搓手腕,姐姐~我不过随口说说,至于掐这么狠么!
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她一个转身,恼气道要你管?我当然要管了,那可是姐姐的终身大事,是关系到姐姐一辈子的幸福,哏…那…弟弟…啊…她一不小心跌落湖里去,小心…快拉住我的手,胸脯急剧起伏,她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差点跌入湖里了,差点就死…手指在空气里胡乱摸了摸,这才触及脸颊,弟弟怎么板着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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