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矶山,只剩白骨,麟栩焘背脊一寒,涔涔冷汗,心中胆寒,呜呜呜~微风吹过,白骨化为齑粉纷纷扬扬洒落,短短几个时辰竟化作枯骨,他浑身打了个寒颤,未知往往令人恐惧。倾斜天坑,凿壁暗穴,借着凸石一步一个脚印落下坑底;燃烧起火折子,一排排矛头中央插着具骸骨,他警惕着周围是否暗藏着危险,精神紧绷,砰~周遭传来轱辘辘声。
吓了他一跳!凑近火折子一看,原来是颅骨滚落,呼~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室内有一棺椁,石棺壁琢刻着四象,此时棺椁上爬满血色纹路,眉峰颦蹙,光线自罅隙透射来,嗯~玉玦突生异变,光芒透过玉玦,折射至朱雀之眼;雀瞳充斥着灵性,啾~雀影展翅,热浪袭来驱散阴寒,他抹了把汗渍,引发连锁反应,吼吼…白虎伏卧透着锋锐之力。
嗷嗷…青龙蟠曲,润泽周遭,麟栩焘这才舒服些,玄武打盹,厚重感传来。咔嚓…血纹衔接,系好玉玦在腰际,推开棺材板,未待他看个究竟,嘭~黑烟迷漫,恶灵直袭他的脑海。耳畔回响疯狂的呓语,脑袋疼痛欲裂,脑海一片模糊,磕磕碰碰地,身体瘫倒在地,恶灵钻入识海深处,让他魂灵不稳;巨型窟窿笼罩,在吞噬之吻面前,他感觉自己是这么的渺小。
毫无抗衡之力,灵魂上传来一股子阴冷,灵魂愈发虚弱,吞噬他灵魂的恶灵愈发的强大;麟栩焘嘴唇煞白,嗡~异符动,四象鸣……良久他才醒来,揉揉胀痛欲裂的脑袋。棺中藏有一木棺,麟栩焘迟疑不决,是否要开棺?不会又出意外,但又难掩心中的好奇,哐当…他最终还是打开了木棺,本来是做好见势不妙,即刻离开的打算。
呼~还好…再来一次他可就完蛋了,他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将侥幸的萌芽扼杀在摇篮中。所幸在无藏魂,除了一四四方方的匣子外,再无它物!脸上难掩失望,同时又庆幸自己没碰上危险,出了穴坑,阳光普照下睁不开眼,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差点死了,他不敢想象恶灵夺舍的后果,或许会变得更糟,嘶~我深吸口气,亦或许是心中有了牵挂。
山腰,茅草屋,上了柱香,报了平安:爹~你知道吗?没有你就再也没有人愿意陪我了,不知让孩儿葬棺于此是否是巧合,我发现了乌矶山潜藏的秘密,差点就回不了,那一刻我还真以为我回不来了,这样就可以下去陪爹爹了,所幸孩儿命大撑了过去,他自嘲一笑,谁也不知道山顶竟暗藏杀机,那石棺挺邪意的。
手指摸了摸冰冷的石碑,就像抚摸着父亲的脸颊,麟栩焘手指一顿,爹…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孩儿了,碑旁的身影朝着他微笑,倏地麟纪岚影子消失不见,我想去抓那身影,却扑了个空。哑然失笑一声,麟栩焘啊…麟栩焘…爹已经不在了,你却在这伤春悲秋,娘亲失踪了还等着你去寻找呢!
食指有节奏的敲着大腿,看着毫无罅隙的匣子,非金非铁…似玉非玉,不属于他见过的任何一种材质,麟栩焘一脸的沉思状,没有锁孔,没有机括,又该如何打开……仆从气喘吁吁,累得满头大汗,手里提着褐色食盒,心下抱怨道这麟家父子真会折磨人……公子请用午膳,搁那吧!正待苟郸离去之际,身后却传来一声叫唤让他顿足。
等等…别急着走,苟郸扯了扯嘴角,狗屎…苟郸身形一滞,心下埋怨道怎么还不教我走,他缓缓转过身,奴颜媚骨道,公子叫住小的有何吩咐?
麟栩焘斟酌道,常府为何不见石伯身影?苟郸,公子守灵十载,或许不知期间生了何事,小的只记得管事大人行色匆匆,却不知管事去向!麟栩焘敛眉,而后舒展,好了…你可以走了,小的告退。用过膳食,席地而坐,闭目吐纳,元力在筋脉内数个周天循环,良久才缓缓睁眼,麟栩焘满脸无奈,修为达到脏腑九境。
不可谓不慢,他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淬骨境,唉~元力终归是太过稀薄,始终无法进境!摇摇头,回到茅草屋取下挂剑,孤月…旋杀…虚实剑羽…长剑一遍又一遍的挥舞,大汗淋漓,衣裳贴在他的身上,剑诀已达到小成之境,是这十年来的唯一成果,待收归剑势已是近黄昏,麟栩焘蹙眉,总觉得身上有所缺憾,缺少一套身法武技,却不是轻易寻得的。
残阳如血,晚云收赤帘卷红绸,雀鸟归巢,余辉映照得面庞赤红一片,呼~常府是准备晚膳的,他只能下山,否则就得饿肚子,原因很简单一到夜晚是无人敢上乌矶山的,光是听到鬼泣就令人毛骨悚然,起一身鸡皮疙瘩,没点胆量连白天都不敢上山,就算上山的人也不敢多待片刻,除他另类之外。
阮沁曌伫立在常府门外翘首以盼,街道上余辉拉长麟栩焘身影,公子回来了,麟栩焘将她抱起,曌儿有没有想我……倏地曌儿好看的秀眉蹙起,将娇小的身躯放下地,麟栩焘尴尬摸了摸鼻子,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满是汗臭,真是难为曌儿了。换了套整洁衣裳…曌儿你忘了去那地你大病一场,还是待在府邸;她嘟起嘴,公子…我已经调养了七日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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