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新五军军部。
挂断电话之后,孙殿英气得骂了一句娘:“他娘的,他十三军是心头肉,咱们新五军就是后娘养的,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后边看热闹!”
“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一旁的参谋长冯养田见状,立马说道:“军座,是不是跟日本人联系一下,表面上答应日本人的条件,暗地里咱们可以拖延时间,好歹让兄弟们喘一口气啊!”
孙殿英听后,脸色阴晴不定,同样在场的副军长邢肇棠急忙阻止:“军座,不可啊,我部之前在太南招收了不少兵源,其中陵川子弟占了大半,如果我部真与日本人暧昧不清,恐怕到时候军心大乱,不攻自破啊!”
邢肇棠说的换算是比较委婉的,照顾了孙殿英的面子,个中的道理孙殿英怎会不懂。
国军占领长治之后,陵川是新五军的防区,变相的一块自留地,这些年来,孙殿英东奔西走,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好不容易有了一块地盘。
是以,孙殿英倍加珍惜。
长治地区的国军诸如军用补给则是从后方补充,行政权及财政大权则是把控在范汗杰手里。
范汗杰以此握住新五军、四十军命脉,当然范汗杰也没亏待庞炳勋与孙殿英。
新五军之前有暂编第三师、第四师,下属六个编制团,其余三个独立团及特务团是私自扩编的。
范汗杰为了守住长治地区,曾经下令各部彻查空饷,裁减老弱,同时变相的承认了新五军十个团的编制。
在保证了军饷及补给之后,孙殿英服从命令,在陵川安置了一批老弱士兵,之后又在太南招收新兵,整训部队,至今新五军共计有一万三千余众。
如此实力,不管实际的战斗力如何,即使是日本人也高看孙殿英一眼。
在陵川的大半年,孙殿英一直没有与日本人断了联系,只不过当初充当新五军代表与日本人联系的王天祥被政训处扣押。
一番审讯之后,居然牵出萝卜带出泥,政训处发现王天祥居然有通共的嫌疑。
这也就导致了王天祥带队出走,之后孙殿英与日本人的联系减弱。
在开战之前,新乡的日军曾派人联系孙殿英,如若新五军可开拔到新乡,让出陵川,日军可给新五军正式编制以及一地的自治权。
能挺直腰杆做人,谁也不愿意当汉奸,孙殿英也不例外,当时就婉拒了日本人开出来的条件。
此时参谋长冯养田旧事重提,孙殿英不由得有些后悔,给了冯养田一个颜色,嘴上却是说道:“照堂兄说的有理,我部既然驻守陵川,就有守土职责,陵川百姓对我部寄予厚望,岂可与日本人媾和!”
一番话说的可谓是大义凛然,要不是邢肇棠深知孙殿英为人,差点就信了。
果不其然,只见孙殿英接着说道:“照堂兄,我部与八路军方面的联系一直由你负责,既然某些人指望不上,可否联系八路军派出一部援军支援,最不济的,也可让与我部毗邻,驻扎在林南的九十四师280团增援一下!”
“好吧,我派人联系一下!”邢肇棠无奈应道。
邢肇棠走后,孙殿英与冯养田对视一笑,只见冯养田说道:“军座,邢副军长与八路军的关系恐怕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哈哈,你老兄与我一路走来,见惯了多少风雨,不管是国军、八路军亦或是日本人,只要......,亦无不可!”
.......
当晚,凌晨时分,正值夏季,此时正是人困马乏之时。
暂编第四师11团阵地,11团上任团长是王天祥,之后从陵川当地招收兵源重新组建的,有1100余人。
阵地之外四五百米内篝火通明,阵地之上,负责警戒的哨兵瞪大了双眼四处张望着。
白天的战斗,日军并没有出手,与新五军交战的反而是伪军张岚峰部的一个团。
11团的士兵虽然经过了半年的训练,但是临阵经验不足,面对伪军依旧伤亡了三百余人。
通过一天的战斗,小鬼子摸清了新五军的战斗力。
是夜,月黑星稀。
大约三百余名日军趁着夜色,悄悄摸近11团的阵地,所部的日军军看清了11团阵地周边的情形之后,小手一挥,两百余名日军全速突进。
等到警戒的哨兵发现之时,日军距离阵地已不足三百米。
“小鬼子来了!”哨兵当即冲着偷袭的日军扣动扳机。
高速旋转的子弹飞进日军的人群之中失去了踪迹,对面的一名老鬼子举起三八大盖,冲着刚才枪口冒火星的方向就是一枪,哨兵当即应声到地。
等到阵地之上的11团官兵发现之后,日军已经近在迟尺,双方顿时绞杀在一起。
一名小鬼子越入壕沟之中,刺刀狠狠的扎向了对面士兵的胸膛。
对面的11团战士,面庞稚嫩,嘴巴上还挂着绒毛,双手死死的攥住刺刀的尾部,双脚不停的在地上挣扎。
看着倒下的士兵依旧在挣扎,小鬼子脸色流露出嘲弄的表情,随即用尽力气扎了下去。
此类场景,11团的阵地之上不知发生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