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的日军一个中队,在上百挺机枪组成的火力网之下,面临突如其来的强大火力,船头架设的歪把子机枪成了摆设,火力显得微不足道。
船上的日军不断的被灼热的子弹击穿,身躯如同破絮一般向着漳河中跌落,刹那间将河水染红。
与此同时,布置在漳河大桥上的十二挺九二式重机枪分别两侧开火,枪口直指试图控制船只向着东西两侧溃逃的日军。
漳河南岸的黑田雄三瞪大了双眼,微微站立的身躯显得有些僵硬,不敢相信面前的惨状正在自己麾下的士兵身上发生。
“怎么会这样?”黑田雄三喃喃自语道。
大桥的二棒子饶有兴趣的欣赏下方的惨状,一时间竟然忘了供弹。
“二棒子,弹板、弹板!”连长石德胜踹了二棒子一脚,三十发的保弹板很快就要见底空仓。
二棒子慌忙拿起一根弹板,插在重机枪的供弹槽。
“你小子不要命吗,敢把脑袋从桥上伸出去?”石德胜怒骂一声,一把将又要探出脑袋的二棒子拽了回来。
“连长,对面有个日军军官,还拿着指挥刀呢!”二二棒子一指对岸的黑田雄三说道。
石德胜探出脑袋瞥了一眼,目测距离得有四百多米远,只能看见一个人影在站在马车后面,显得有些突兀。
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想法,石德胜随即调转枪口,双手紧紧的握住压铁,黑洞洞的枪口冒出一条火舌,向着对面弹射而去。
重机枪的向来造成范围杀伤,无法进行向步枪那样进行精确地瞄准。
一连串子弹先是飞溅在马车前的地面上,随即弹射在马车上。
黑田雄三呆愣愣的没有反应,一旁的副官反应倒是很迅速,飞身压倒了站立的黑田雄三。
子弹从其副官身躯中穿过,击中黑田雄三的右臂,剧烈的疼痛让黑田雄三从短暂的失神中惊醒。
眼见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惨死在自己眼前,如果不是副官关键时刻护在自己身前,血溅当场的就是自己了。
黑田雄三压制住内心惊慌,推开副官的尸体,冲着身边大声喊道:“机枪掩护,其余人撤退,马上撤退!”
黑田雄三果断放弃了正在河中挣扎的日军。
话音刚落,刺耳的尖啸声从上空传来,数发炮弹划破天际,飞向了后方的日军炮兵阵地。
漳河北岸的独立支队炮兵营在日军炮兵开火之后,就一直在测算对方的炮兵所在位置。
在大概锁定对方位置之后,于是就出现了几发炮弹试射的场景。
毫无例外,试射的几发炮弹没有对日军的炮兵阵地造成丝毫的杀伤。
东北、西北两个方向的各个炮兵阵地迅速调整参数,共计十八门火炮,一齐开火,向着漳河南岸攒射,随即日军的炮兵阵地被勐烈的炮火覆盖。
日军的炮兵阵地周边升起了隆隆巨焰,爆裂的燃烧弹转眼间将附近的日军炮兵吞噬。
“啊,啊!”被点燃的人行火炬无助的在地面翻滚,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四散而去的弹片,如同爬犁一般绞碎日军的身躯,强大的气流将残肢断臂卷在空中。
五轮炮火无差别覆盖之后,来不及确认战果,位于西北侧炮兵阵地的陈峰果断下令:“快,马上转移!”
另一边,周维汉不顾赵刚的反对,强行爬上了二层炮楼的顶部。
周维汉趴在炮楼顶部的废墟上,举起望远镜,探出脑袋,在望远镜的视野里,日军的炮兵阵地俨然陷入一片火海。
“可惜啊,这一轮炮火覆盖之后,小鬼子的火炮不知道能剩下几门能用的?”周维汉有些心疼的说道。
“再好的火炮也得能让咱们用上才行啊,日军历次作战不利的情况下,火炮如果无法带走,会第一时间炸毁,当然,对面的日军火炮没准会有一两门,在炮火覆盖下安然无恙的可能!”赵刚揶揄的说道。
周维汉听后,转过头来,瞪了赵刚一眼,随即说道:“先前渡河的日军怎么也有八百人,将近四个步兵中队,这会又是一个中队,火候差不多了,别把小鬼子吓跑了!”
随后冲着一旁的和尚说道:“和尚,去通知一团、28团相继后撤!”
和尚弯着腰,从炮楼二层顶部一跃而下,还留在炮楼上的田德福都都看傻了眼。
“德福,保护好支队长和政委!”和尚抬起头,憨憨一笑。
接到命令的一团、28团的机枪手,在大桥上的重机枪的掩护下,相继后撤。
漳河北岸。
黑田雄三阴沉着脸,一股怒气憋在心头无处发泄。
自己所率领的两千余名皇军从新乡出发,一路上虽有波折,但是所过之处,八路军销声匿迹,偏偏在漳河大桥碰了钉子。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整整损失了五个步兵中队,从商丘远道而来的水野一郎也当场玉碎。
“大左阁下,炮兵伤亡惨重,幸存士兵不到100人,六门野炮全部被炸毁,九二式步兵炮被炸毁五门!”一名日军军官汇报道。
日军是个资源贵乏的国家,在日军炮兵部队里,一直信奉火炮比人重要。
是以,在甫一遭受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