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周蒹葭,柳子渊的心里就盛满了愧疚。
若不是眼前这个他名义上的亲娘,为了一己之私做下那么多恶事,牵扯了周家的人,周蒹葭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样子。
今日,他就要让她为她做过的所有恶事,付出代价!
跪在地上的姬香莲看着满眼震惊之色的陈员外,又转过脸瞪向柳子渊。
“不,不,渊儿,你在撒谎!我没有!我没有!是你!
是你杀了芙儿!
相公,你信我的话,我没有……我怎么会伤害芙儿呢!?
而且,我对你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怎么会背着你去和别人偷情!?
他这是挑拨离间,对,他就是在挑拨离间。
相公,你不要信他的话!
还有你们,各位大人!
求求你们不要再看热闹了!
这个人是个疯子!
不,他是杀人凶手,是你们一直在追捕的琼州三煞之一,罪大恶极的坏人!
你们快点把他抓起来!抓起来!“
姬香莲连声否认着柳子渊的指控,她还心存侥幸的以为,刚刚闯入陈府的这些御史的兵,能够救她和陈员外一命!
所以,她不能让陈员外知道她这张美人皮下那副险恶的嘴脸。
渊儿也不叫了,认儿子的戏码,她也懒得演了。
“大人,睿王妃,这?”
被姬香莲这样一咋呼,御史府的副官确实有些动容,他们是官兵,按道理绝对不该看着百姓的生命受到威胁,还袖手旁观。
更何况如今有难之人,还是他们兖州城中常做善事的首富陈员外夫妇。
兖州御史左右为难的看了看柳子渊那边,又转过身冲着苏梨落微微一拱手,道:“睿王妃,您看?“
苏梨落虽然没有官职,但她可是代表了睿王这位钦差大人的态度的。
兖州御史不敢对她不尊重,直接征询她的意见。
苏梨落冲着他淡笑,道:“御史大人不是亲自派人去的古县私下查证过梅家庄的事吗?
此刻他们对峙,也许能令当年梅家庄惨案的其他细节也能够完善至陈。
如此,这次琼州三煞一案结案时,大人也可随着案卷将梅家庄惨案的卷宗也书写一份,一并提交大理寺以供御批,也算能给梅家庄那几百条无辜而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吧?
如今,这陈府有大人的兵和王爷的暗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还怕这柳子渊跑了不成?
怕是想进来容易,想出去难啊,您说呢,大人?“
苏梨落的话说的文邹客气,明面上是说,要他们守在一旁,先不要插手,是在给柳子渊一个和陈夫人对峙的机会。
若是能够得到有用的证词,两案并一,到时候,东陵帝会更加欣赏兖州御史府的办事能力。
实在是在暗中提点他,不要多管闲事,这陈夫人也许是咎由自取,恶人自该有恶人磨。
他们今日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抓人,不是为了断官司。
这陈夫人若真是当年梅家庄惨案的始作俑者,就让她死在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先前苏梨落这位睿王妃在山崖之上对付柳母的狠辣手段,御史大人已经耳闻。
他也算是对她的做事风格有所了解,她不是个守着死板律法行事的人。
为官多年的他,可是个能拎得清的。
“睿王妃所言极是,下官受教了。”
御史大人随后冲着副官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添乱。
副官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说出什么,只好转过身,抬手让墙头上的弓箭手做好准备,随时出手。
“你们!?你们这是助纣为虐!”陈夫人看官兵们对她的求救无动于衷,发号施令者更是转过脸,不看她们这边,当下就气的一张娇颜通红冒汗。
柳子渊冷笑一声,他弯腰蹲下去,将剑柄塞到了陈员外的手里,看着他,蛊惑的声音低哑如斯:“去吧,用这把剑杀了她,为你的女儿报仇。
她是个水性杨花,心肠歹毒的女人,当年能为了你,设计杀害我的父亲,日后就会为了别的男子,而杀了你!
你若今日不杀她,日后,死的人就会是你。
不信我?“
柳子渊一双丹凤深眸,眼波流转,他低笑着又开口道:“你是还在怀疑我的话?
认为你的女儿是我杀的?
不妨告诉你,我手上染得血很多,所以不怕承认多你女儿一条命!
但是,我真的没做过。
你好好想想,这个女人,最近是不是经常在午后会出府去一趟紫胭阁?
你以为她是去买胭脂水粉的?
呵……实话告诉你吧,她啊,是去那和那个叫王千陵的戏子幽会的……
除了我,你们府中的张婆子也知道的……“
柳子渊在陈员外的耳侧,越说越多,却越说越真实。
“你!这个贱妇!”
陈员外再傻,听到这也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当年姬香莲为了和他私奔怂恿他所做的那些事,瞬间涌上心头。
陈员外自然明白,她是个何等心狠手辣的女子。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