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龙云轩已经和他请过旨,东陵帝也批准了。
只是,当时他以太后寿宴将至为名,将他暂时留下。
东陵帝的心思,龙云轩明白。
他是在担心自己皇儿的安危。
想着能留一阵,是一阵。
“你真的想去?”
“是,儿臣真的想去。”
“好,既然如此,那便如从前所定,你将大理寺的事,和大理寺卿交代清楚,便出发吧。“
东陵帝的褐眸顿了顿,又说道:
“轩儿,父皇知道,你母后之死,一直是你的一个心结。
那些刺客的幕后黑手,一日不查明,你便一日不能安心。
所以,朕准予你用你的方式,去查这件事。
但是,父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你的母后在天之灵,定然是希望你能够平安无事。
若是,为了给她报仇,而令你自己处在危险之中,朕想,她是会十分心疼的。
你懂吗?“
龙云轩乖巧的俯首,道:“是!父皇的教诲,儿臣谨记。
出门在外,儿臣定然会多加小心。
请父皇放心!“
“嗯。很好。”
东陵帝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又叮嘱道:
“对了,你之前说,睿王妃能够为你祛除体内的余毒,治好你的腿。
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在看到太后的身体恢复情况后,东陵帝此前对苏梨落医术所持有的观望态度,已经消失。
如今,他倒是颇为相信,他这位儿媳,也许真的有能耐为他的皇儿治好腿。
那他的江山,可就能名正言顺的交给他了。
龙云轩回道:“回父皇,王妃要为儿臣解毒,需要用的数味珍贵药材,尚且有两味没有寻到。
若是那两味药拿到了,她便能顷刻治好儿臣的腿了。
有劳父皇挂碍。“
“原来是这样。”
东陵帝浓眉微蹙,他不解的问道:
“那两味药,连咱们宫中都没有?”
“是。世间罕见,稀缺至极。儿臣已经让人去寻了,目前其中一味药已有了一些眉目。”
东陵帝听了,喜出望外。
“好啊!有了眉目就好!你且让人快些寻药,父皇期待,你能重新康健起来那一日。“
龙云轩叩谢:“儿臣叩谢父皇金口良言。”
“哈哈哈!好!好!”
龙云轩从宫中出来后,直接去了大理寺。
赈灾银的贪墨案,牵扯甚广。
光是御史、钦差就不下五位,算上各州、郡牵连进去的各级官员,大小一众百十人。
这些人虽然已经都在大理寺审问下,签字画押,认了罪。
可是,具体的罪行真实与否,有没有隐瞒未报的,尚不得知。
龙云轩作为奉皇命直接参与进去审查案子的主审官,不过月余的功夫,就将所有人的罪证都做好了准确的核查,对证。
总算是帮着大理寺卿把这个震惊朝野的大案子,给理出了清晰的头绪。
他认为,自己在这个时候撤出来,时机刚刚好。
“剩下的事,就交给钟大人多多费心了。
父皇那边,本王已经将该禀告的都禀了,至于其他的事,就由大人您亲自去同父皇禀报,就好。“
“哎,哎!下官谨遵睿王殿下旨意。睿王殿下这些日子,辛苦了。”
大理寺卿钟礼举手在身前,同睿王行礼,致谢。
他态度诚恳,笑容拂面,一身的憨厚忠诚之态。
“钟大人多礼了,这都是本王该做的事。既如此,本王就先告辞了。“
“王爷,慢走。”
钟礼将腰身躬的愈发低了一些,对睿王的崇拜和尊崇也是更多了几分。
随着龙云轩所乘坐的马车缓缓驶离,那钟礼方才缓缓站直了身子。
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这位老臣满眼拓达之色,心中不由感慨。
这位睿王果然有先帝之风骨,做事稳健心细,从容淡定又勇善皆存。
不贪功,不冒进,亦不张扬。
“难怪,陛下对这位先皇后之嫡子,如此的疼惜爱怜啊!”
站在他身后的大理寺少卿顾兰德听到自己恩师这番话,不由轻声问询。
“老师的意思是,这位睿王殿下,很可能会?
可是,当今皇后父兄手中可是握着重兵,而睿王殿下的腿已然是不能继承大统了啊……
况且,景王殿下日月之姿,学生看他也颇为得圣宠啊!“
钟礼听到自己的门生如此迷惑,瞬间哑然失笑。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顾兰德:“兰德啊!为师看你还是断案审讯来的更为聪慧稳妥!“
“啊!?”
顾兰德微微一怔,看着负手阔步走自己眼前低笑着走过的恩师,半天才反应过来。
“老师,您这是在变着法的挤兑学生,只会审案子,却不懂得审时度势,了解圣意?”
钟礼背在身后的手掌拜了拜,没有回头的继续笑道:
“哎,为师总算没有收到一个太过愚笨的徒弟!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