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宫女,还真的是很会倒打一耙啊!
别说是让太后知道,就算是你告到父皇面前,又如何?
今日本就是你犯错在先,口出恶语,嘲笑睿王是个瘸子,讽刺本王妃是个傻子!
你都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话!
难道,本王妃却连打你两巴掌的权利都没有?“
好呀,先是以皇后威胁她,这又搬出来太后来压她,苏梨落心里的邪火蹭的一下全都上来了。
还真是给她三分染料,她就要开起染坊来了!
原本,苏梨落也不想第一次进宫就惹上是非,坏了心情。
但是,听见这些人在背后嚼舌根,尤其是说龙云轩的坏话,她可真的是非常生气!
比听见她们说她自己的坏话,还要生气!
“奴婢……”
凝香原是梗着脖子,想要再分辩几句的。
反正她想好了,今日她是死活不会承认,曾说了那些话的,她相信,怕死的锦绣也一定会坚持住不松口。
否则,就是杀头的大不敬之罪,哪头轻哪头重,凝香认为锦绣还是能斟酌明白的!
而当今太后礼佛多年,最是心善,向来都看不惯宫中妃嫔动辄就因为一点小事,打骂惩罚太监和宫女。
凝香想着,若是真的闹到了太后面前,大家也只会信她和锦绣的话,而不会信苏家那纨绔女的话。
毕竟,她曾经追在景王殿下屁股后满都启城跑的事,世人皆知。
在宫中伺候久了,凝香深知东陵帝最重孝道,所以,太后若是厌了苏梨落,她和锦绣必然就得救了。
可是当她抬眼看到苏梨落身后不远处那道缓缓走近的俊逸身影,凝香先前嚣张的气焰瞬间灭了去。
语气也从不服转为了委屈,低眉顺目的微声啜泣,道:
“睿王妃娘娘,是奴婢错了,是奴婢们不小心冲撞了娘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说着她还抬起手,使劲儿的在她自己的脸上,使劲儿的煽起了巴掌,那声音响彻几米之外。
苏梨落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的脸,瞬间又变得红肿许多,那力道不比她先前打的小。
这宫女,怕不是有病吧?
刚才她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鬼样子。
怎么一转眼,就演上苦情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梨落顺着凝香眼角的余光转过头。
果然!
“凝香?你这是在做什么?”一道清冽温和的男声响起。
苏梨落撇了下嘴角,合着是原主爱慕的景王龙云羽来了。
哎,他们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天她与他在千金坊的雅间见过之后,苏梨落原是压根没想起来他是谁。
可在当晚,戒灵却把景王的身份和与原主如何追着龙云羽满城跑的详细过往,都毫无遗漏的全都告诉了她。
当时,苏梨落听完,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无奈的感叹。
她感叹原主虽是刁蛮任性,但是对这景王龙云羽倒也是一片赤诚之心,典型的恋爱脑上头,傻丫头一个啊。
但当时,她倒是没把景王放在心上。
她可不像原主一样,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苏梨落想着成了睿王妃之后,她和他日后见到的机会,也应该不会太多。
想不到,今儿,在这竟然又遇到了。
想想倒也是,人家亲娘是当今的后宫之主,像这样的宴会,他岂会有不参加之理。
苏梨落一想到原主和景王的那段孽缘,顿时就失去了和这俩宫女继续纠缠的兴趣。
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嘛,如今她们的小主子既然来了,那就交给他处理好了。
反正刚才打她们俩那几巴掌,她可是用尽了力气,出了恶气的。
苏梨落遂扬起眸子,冲着景王淡淡的笑了一下,就算是打了个招呼。
然后,她也不打算对眼前的情况,解释半个字,直接转头就要走。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在这皇宫大院里啊,还是和这位风流倜傥的景王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哈!
原主那恋爱脑的锅,她可不想继续背了。
哪曾想就在苏梨落迈脚准备离开的瞬间,那脸肿的老高的凝香,竟然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脚踝。
她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又哭又嚷的,嘴里说着:“睿王妃娘娘饶命!
奴婢知错了!“
苏梨落顿住身影,眼底泛着寒光,她垂眸瞧着入戏的凝香,冷笑道:“你这双手,是真的不想要了么?”
她都准备看着她小主子的面子上,饶过她了,这绿茶宫女却不懂见好就收!?
是非得要作死,才算得偿所愿?
凝香跟在皇后身边好几年,在这后宫里,无论是谁见了她,不都得递上一个笑脸。
如今,她当着锦绣的面,被头一回进宫的苏梨落甩了两巴掌,无论如何,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蓄满了全身的力气就为了能把她拖住,凝香可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而且一向心比天高的她入宫日久,早就已经心生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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