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堵路,里正带两个年轻人边铲雪边张望,正好看到李郎中站在门口,这才大声喊他。
李郎中听里正的声音就知道定是村里有人因为这大雪生病了,恐怕还不小,对李大山说:“快铲雪,与里正快接上头。我去喊兴发几个。”
说着,李郎中就匆匆快走几步,“兴发,明志,快出来。”
李郎中这一喊,正在家里干活的人以为外面出了什么事,立马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李郎中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这是第一个跑出的明志的声音。
接着是玉娘,“师傅,怎么了?哎呦。”
玉娘说着就被后面明远碰了下左肩,玉娘的左肩刚好没多久,这一日又是刨雪,又是铲雪,有些发疼,不知道是不是累着了。
明远这么一碰,疼的她后背直发冷汗。
李郎中看住玉娘的异常,“是不是今日伤着左肩了?碍不碍事?”
玉娘摇摇头,“师傅,我没事,就是累的。你刚才怎么了?”
里正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你们快去铲雪,里正刚喊我,应该是村里出事了,快。”
几人这才发现路口正在拼命的三人,里正和两个年轻人,那两个人不熟悉,可也见过知道是村里的人,大家忙抄起家伙铲雪。
李长山听到动静,也带着家里的唯一的木铲子,在一边帮忙。
人多果然快,两头很快就碰上面。
里正顾不上寒暄,直奔李郎中跟前,拉起人就往村中走,“快跟我走,快,快跟我走。”
李郎中知道里正找自己就是给村里的人看病,也不多问,跟着就他往村中走,四周的人见状,跟着也快步在后面紧走几步。
玉娘是李郎中的徒弟,她这会儿一直跟在李郎中身边,也走在李郎中后面。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跟着里正走,一直走到村中间的祠堂,里正拉着人就往祠堂里走,“李郎中,快走,快走。”
李郎中上了岁数,能跟着跑这段路,已经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出来,一直摆手。
玉娘见状,知道师傅的意思,忙快跑两步,拦着里正,“里正爷爷,里正爷爷,等一等,让我师傅喘喘气,这样下去他也看不了病。”
里正转身看到李郎中的样子,忙道歉,“对不住李郎中,是我太着急了。”
“人来了,人来了,里正,人请来了吗?”也许外面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从里面走出一位老者,看年纪应该是六十多岁了。
里正给大家介绍,“里正这是咱们村里的长者,村里人都喊周叔,周爷爷。一辈子没成亲,上了年纪没人照顾,村里就商量把他们这老一辈人都搬到祠堂,他们在一起能有个说话的人,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几人忙寒暄,“周叔,周爷爷”的喊着。
周老汉摆摆手,“客气的话咱们先不说了,先快去看看吧,王老头我看着快不行了,你们快让郎中快去看看,晚了恐怕……”
不等周老汉说完,里正拉起李郎中就往里面冲,“快,快。”
说了这两句话,李郎中气息也平稳了,跟着里正就往里面跑。
祠堂正堂后面有一排房子,村里的孤寡老者就住在那里。里正拉着李郎中就往其中的一间跑,推开门就往里进。
“快,李郎中就是他。”里正指着床板上躺着的老汉,说道。
李郎中不用里正再详细介绍,两步就走到跟前,先是看了看那老汉的脸色,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接着又翻了翻沉睡的双眼。
李郎中暗自叹口气,扭头看看在后面着急转圈的里正,还是坐在一边号脉。
就在李郎中号脉的功夫,外面的人也都陆续走进来,静静的等在一旁。
很快,李郎中收回手,站起身来,不等他人开口问,就轻轻摇摇头,又对里正小声说:“准备吧。”
说完,李郎中就慢慢往外走,他行医这么多年,还是不愿意见生死离别的场面,走出屋子。玉娘赶紧跟上,“师傅,师傅。”
李郎中听声音就知道是玉娘,“怎么不在屋里,外面太冷。”
玉娘道:“我和师傅一样,见不得那种场面。我陪着师傅,咱们去前面正堂吧。”
李郎中点点头,与玉娘回到祠堂正堂。一般祠堂供奉的都是祖宗先人牌位,可这平安村特殊,来这里住的人也就两三辈人,所以供奉的就是村里人所有过世的牌位。
玉娘看着那些牌位,心里冷飕飕,“师傅,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看其他住在这里的老人吧。”
李郎中笑笑,“害怕了?算了,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住在这里的人年纪都不小,这种天还是要多注意。哎,难熬呀。”
“师傅。”玉娘不想听李郎中说这种生死的话,可在这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郎中笑着摇摇头,“我早就看开了,我没事。走吧,咱们去看看。”
说着,师徒两人又返回祠堂后面,给住在这里的老人都看了一遍。这里一共住了六位老头,除了刚才病入膏肓的王老汉,还有五位。
这五位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人,身上都受过伤,这么多年一直没养好,今年又遇上这雪灾,三位都有些顶不住,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