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叶枫还是没有揍阳明先生,毕竟这种事情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哪有感谢的酒会上门去揍当事人的?!
酒过三旬,阳明先生朗声豪爽地说道:“好久没有和叶老弟坐而论道了。刚巧,叶老弟不久就要去赴那论道大会,不如和老哥我先说道说道?!”
叶枫拱手笑道:“小弟愿闻兄长高论。”
而这时,阳明先生却摇头道:“要高论的不是我,而是你?”
闻言叶枫立刻苦笑道:“阳明兄,这样搞可不算是论道啊。”
阳明先生道:“老弟,你来找老哥喝酒,居然不带下酒菜肴,是否有错?”
叶枫愕然,这个的确是自己思虑不周,忙起身后,拱手躬身道歉道:“小弟立刻去准备些可口小菜。”
阳明先生摆手道:“不必,能听老弟高论,胜过这世间诸般美味珍馐,有此下酒,岂不更好?”
叶枫凝望着阳明先生,随即拱手道:“小弟知错认罚,请阳明兄提问。”
阳明先生摆手道:“不必那么拘谨,要不就聊个应景的。之前你教那个晚凝的美娃子有关天道的事情,那你就聊聊你眼里的天道是什么?”
不谈武力,光论见识,阳明先生和叶枫是不相伯仲的。毕竟二人俱是“儒释道”三教合一走出自己的道的人。所以叶枫不必循循善诱,叶枫清楚,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对方肯定都是能立刻明白的。
叶枫拱手道:“小弟愚见,若有错误,望兄长不吝赐教!”
阳明先生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开始品酒品道。
叶枫道:“我之前说了人道其实就是天道,这个其实对,也不对。
“从人道角度来说,我们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思维方式,它决定了我们的言行举止。但是事实上,我们的思想,并不是完全属于我们,而是由我们所处的成长经历、社会环境、以及时代背景共同决定的。我们的思想也不是完全自己的思想,而是从小到大身边人的思想,甚至是整个社会的思想。我们的行为举止,更不是完全主观的,而是在模仿身边的人的,乃至整个社会的行为举止。
“这就好像一场倾盆大雨,所有被淋雨的事物都发出了不同的声音。我们可以通过不同的声音去认知这一场倾盆大雨。雨落在水面上会发出哒哒声,而落在石头上则是滴答声,落在屋顶上是淅沥沥的声音,落在树叶上却是沙沙的声响。这些都是雨的声音,但是有都不是雨本来的声音。雨本来的声音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却因为身处的媒介环境,却都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而这雨就是天道。而人道却是我们每个人对于雨的不同理解罢了。
“更进一步举例来说,比如农民种地的麦田里面,总会出现一些杂草,它们会和麦子夺取营养。数量稀少的话,或许农民们还能不管不问,但是一旦变多形成规模,导致了麦子不能正常成熟结穗,影响到了农民收成的话,那时候农民们会毫不留情的除掉这些杂草。
“然而从杂草的角度来说,它们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别人除掉,被夺走生命。它们只是想活下去,而活下去就必须要攫取营养。然而它们不知道,正是因为它们夺取营养的行为,泛滥到了麦田减产的地步,才会导致了它们的灭亡。
“如果有一天,它们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泛滥到威胁麦子收成之前就停止行为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认为它们认识到它自己的“天道”。虽然说这个天道是我们农民赋予杂草的。
“同样的道理,那么我们人类的天道是不是,也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农民赋予的呢?而我们会不会也不过只是一个杂草呢?如果是,那么我们的存在是不是也在威胁着哪片麦子呢?”
在这里,叶枫已经将自己对于天道的理解——实界、虚界和“天”的存在融入其中了。但是叶枫不能明说罢了。
就听叶枫继续道:
“阳明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所看到的天道,那也只是我的天道,是我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的,具有我自己特色的天道,并非一定就是真正的天道。这个和实力修为无关。
“同样,我对天道的理解,也必然和你的不一样,不管从客观还是主观角度去说,都很难说,我的天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天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一旦涉及和别人谈及天道,那必然都是存在差异的。”
闻言,阳明先生,笑着给叶枫和自己的酒杯斟满酒,二人互相敬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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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yu道:这里给大家翻译下,叶枫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叶枫其实并没有正面回答阳明先生,“何为天道”的问题,而是指出,讨论“天道是什么”,这件事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每个人对于天道的理解必然不同,本就不可能达成一个共识。即便达成共识,那个共识的天道,也未必是真的天道,还很可能是荒谬的、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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