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敏锐地察觉出刘伯的执拗,倒也没强逼他,对了刘伯,都半年过去了,你做了肝癌手术后,如今恢复得如何?
肝癌不是小病小灾,不等同于普通的发烧感冒,要是治疗不及时,到了肝癌晚期,那可真是要人命的。
况且,不管是不是肝癌晚期,只要涉及到手术,都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好在,刘伯幸运地挺过了风险。
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刘伯感受到楚婉真切的担忧和关怀,沟壑的脸庞缓和:我已经戒酒,也听从医嘱好好注意休息,多吃蔬菜水果,维持良好的心态,更有规规矩矩地吃药控制、定期复查,医生说我要是继续这么保持下去,那我多活二十年都没有问题。
肝癌没复发就好。手术治疗后的肝癌并不是一劳永逸,依然有复发的可能,楚婉亲耳确认了刘伯的健康状况,她心口盛满的担忧没有悬空,多半落了实处。
复发的可能性很小。不是没有,但是很小,这是医生根据他的复查结果下的结论。
刘伯什么风浪都闯过来了,他不是个悲观消极的人,肝癌击垮不了他。
那结果,就还不算太坏。楚婉松缓了口气,肝癌要想完全愈合,的确需要时间,只要有好转的可能,结果就不算太坏。
霍言峥坐着餐椅,身形端正,侧脸轮廓刚毅冷峻,他抿着薄薄的唇瓣,高挺的鼻梁拱出凛然的弧度。
霍言峥没说话,也就没有打断楚婉和刘伯的交谈,他目色淡淡,神情慵懒,仿若对所有一切都不放在心。
但从霍言峥略微绷紧的下颔看出,他是有在听的,并没有满不在乎。
刘伯陪伴他一起长大,一直忠心耿耿地护在他身侧,饶是霍言峥就算是一块刺骨的千年玄冰,也会一点点被刘伯捂热,进而慢慢地融化。
他对刘伯是有感情的。
听着楚婉和刘伯有来有往的问答,霍言峥心有所思,却又不表露出分毫。
楚婉接着问了刘伯一些情况,刘伯都认真回答。
最后,楚婉打气道:不了解肝癌的人,会把肝癌当成洪水猛兽,以为一旦得了肝癌就没救了,但其实不是的,只要不放弃治疗,勇敢抵御病魔,任何得了肝癌的人都有痊愈的概率。
相信奇迹的人,才有可能被奇迹眷顾。
楚婉相信奇迹,往往不可能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连死而复生、逆天改命,她都经历过了。
如此,奇迹于她而言,从遥不可及到触手可碰,可这坎坷的历程,却跨过了前世今生,也跨过了生死离别。
但奇迹却不单单只降临在她身,也会来到别人的身边。
楚婉想,刘伯一定会是一个幸运儿。
我都一把年纪了,再怎么样也没多少年头好活,各人有命,不尽相同,有些事强求不来,是好是坏,都顺其自然便好。刘伯这么说,也不是认命,更没有服软,而是已经将心态放平。
不过多的忧虑,不过多的恐惧,遇事而安,船到桥头自然直。
刘伯的病情说到这,楚婉面露了然,就没有再多问。
她只是惯常地交代了几句刘伯明天的工作,然后便放刘伯离开。
言峥,我们趁热吃,开饭吧。楚婉顺手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给霍言峥,我要好好吃饭,一时间会顾不你,你想吃什么就夹什么吧。
没事,你吃。霍言峥倒不在意这点小细节,要真说照顾,也应该是他照顾她,而不必反着来。
平平淡淡的一日三餐,洋溢着淡淡的温馨和浓浓的幸福。
晚饭还
没吃完,忽地,霍言峥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没拿出来看,但已经知晓,是新短信的提示。
短信来了,霍言峥不急着看,不管是什么消息,都打扰不了他和楚婉的用餐。
手机也只是震动一下,便没了动静。
要不是霍言峥敏锐,还真会被忽略掉。
吃完了饭,楚婉没有楼,而是在庭院里散步消食。
尽管天空挂着晶亮耀目的星星,可在空茫茫夜色的映衬下,依旧显得暗沉、蕴着一层冷色调。
不过,庭院小道两侧悬着一盏盏路灯,释放出温暖的炽白亮泽,为楚婉一路护航。
路灯拉长了楚婉纤瘦多姿的身形,给楚婉增添艳丽清傲的气度。
尽管撩人的夜色暗沉,却仍然遮掩不住楚婉满身的熠熠华彩。
她一个人独自穿梭于庭院之中,没有喊霍言峥。
楚婉看了下午拿到手的世界传世名画,她观摩钻研,细细咀嚼品味,总算在饭后悟出点什么,紧接着,她画画的创作灵感迸溅。
楚婉连忙从画室里拿笔、画稿、画板,就着微凉的夜色,迎着徐徐清风,她走到了庭院的凉亭。
不是不能在画室作画,而是她此刻的创作灵感离不开苍茫的星空,离不开姹紫嫣红的花草,离不开粼粼微光的湖泊……
待在庭院的凉亭,一切正正好。
楼,已经结束一轮健身的霍言峥大汗淋漓,一身腱子肉不算夸张,厚薄的弧度勾画出丝丝缕缕的性感诱人,他身下是严谨的深色西裤,裹住笔直有力的双腿。
霍言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