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妤冷着一张脸,“误会?你们少东家要赶我们出去,掌柜的觉得是误会?”
这种事,容瑾还能胡说不成?那可真成了笑话了。
陈掌柜赔着笑脸,解释道:“三夫人误会了,容家虽在梵金楼占股,但是容六小姐跟梵金楼可没什么关系。”
“容家占了两成股,只年底分红,不管梵金楼的事。”
“容六小姐……可无权赶人出去。”
梵金楼是三家合伙的买卖,陈掌柜背后那人占五成股。他下意识看了眼一楼的方向,少东家今日也在,这事他务必要处理妥当了。
陈掌柜说的是实话,容瑾却觉得丢了颜面,一张脸白一阵,红一阵。
苏顺慈轻笑了一声,“竟是这样,瞧容六小姐刚刚威风的,我还以为这梵金楼真姓容了。”
“还好不是,若是容六小姐做梵金楼少东家,我都怕梵金楼明日就关门大吉了。”
容瑾瞪了陈掌柜一眼,跺着脚转身便下楼了,李朝云只得紧随其后。
想起秦三少爷可能在楼下,苏清妤来了兴致,“也没心思看了,咱们也下去吧。”
苏清妤几人,便也跟在容瑾后面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苏清妤低声对沈月说道:“我瞧你今日性子刚硬的很,遇上这种事,就该这样。”
沈月小声笑道:“自打我成亲,元州哥哥便时常跟我说这些,生怕我受委屈。刚刚我一想到他给我撑腰,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苏清妤心里忽然一阵心酸,从前沈月虽得老夫人疼爱,但到底是庶出,那个爹也不是会心疼女儿的。所以沈月便格外懂事,生怕给老夫人惹事添麻烦。
还好哥哥时时给她打气,让她知道有人给她撑腰,什么都不必怕。
此刻容瑾已经怒气冲冲地到了一楼,见秦源也在。
她心里顿时一慌,刚刚沈三夫人的话,不会都被秦源听见了吧?
秦源转头看向她,抬脚朝着她走了过来,面上挂着得体的浅笑,
容瑾心下一松,看来秦源并未听见,或者听见了也没当回事。
眼看着人到近前了,容瑾也福身准备给他见礼。
可她福身福了一半,话还没说出口,秦源就已经越过她了。
就听身后传来秦源客气的声音,“给宁王妃见礼,给沈三夫人见礼。”
苏清妤笑着说道:“秦三少爷客气了,快请起,也是来买首饰么?”
秦源解释道:“下个月是祖母寿宴,我来给她老人家做个寿礼。”
又歉意地说道:“今日的事实在抱歉,还请三夫人和宁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苏清妤这才反应过来,梵金楼的背后大东家是秦家。
秦源这么说,苏清妤便也不能不依不饶的,开口说道:“不过是些误会,掌柜的已经解释清楚了。”
站在一边的陈掌柜感激地看向苏清妤,有沈三夫人这句话,少东家也不会责罚太重了。
秦源又问苏清妤,“您今日来是看首饰么?”
陈掌柜在边上解释道:“沈三夫人定了七月十五祭祀的金器,今日来取。”
秦源想也没想便说道:“这些都记在我的账上,把三夫人的银子退回去,就当我给三夫人赔罪了。”
苏清妤哪能要他的银子,便说道:“三少爷不必这么客气,祭祀的金器要自家买才诚心。今日的事与秦家无关,我并未放在心上。”
“过一阵子要做年底打赏的金稞子,少不得还要来。”
言外之意,她不会怪梵金楼,以后还会再来光顾。
秦源没再多说,寒暄了几句便准备回府。
容瑾想要上前跟秦源说几句话,没想到秦源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便轻甩衣袍离开了。
容瑾慌乱又后悔,但是也晚了,人已经走了。
她转头想再说什么,对上苏清妤寒凉的眸子,下意识又把话憋回去了。
掌柜的给小伙计使了个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赶紧打发这位惹祸的小祖宗离开。
小伙计连忙拿着一个敞开的锦盒过来,递给李朝云,“李大小姐,这是您之前定的金荷包,已经做好了。”
李朝云接过看了看,确实是她之前定的样式。她也不想留在这,收了东西便劝容瑾离开了。
两人走了之后,陈掌柜又请苏清妤几人到边上喝茶,吩咐人把金器拿过来给三夫人过目。
苏清妤随口问道:“李大小姐做的什么?瞧那样子倒是没见过,可是你们出什么新鲜玩意了?”
陈掌柜解释道:“那是李大小姐自己画的,说是要装护身符的。”
苏清妤眉梢轻挑,“李大小姐不会是亏心事做多了吧?弄个护身符,还得用金荷包装。”
这话苏清妤敢说,陈掌柜却不敢接。
但是又怕冷场,便笑着说道:“听李大小姐说,是府上来了位厉害的道士。”
“能趋吉避凶,还能保家宅安宁。”
苏清妤神思一动,“哦?厉害的道士?叫什么?”
陈掌柜摇摇头,“小的不大清楚,只是顺耳一听。”
边上的小伙计开口道:“好像叫什么天师,小的也没听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