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副为沈之修好的语气,言外之意娶了苏清妤,给沈之修添了不少麻烦。
苏清妤淡笑了一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轻轻放到了一边。
脸上不急不怒,开口说道:“大嫂这话我倒是不敢苟同,三爷若是因为我家这点事,就影响了仕途,那他这内阁次辅也不必做了。”
“大嫂就算对我娘家有些微词,我也能理解。但是这么话里话外的质疑三爷的能力,我听着倒是不大舒服。”
苏清妤一番话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的说完。陈氏脸色已经变了,两只手下意识绞着帕子,解释道:“我可没这个意思。”
说完又悄悄瞄了眼老夫人的神色,两人婆媳多年,她能看出老夫人有些不高兴了。
沈之修却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我岳母也是真心疼我们,本来我们成亲前她就该和离。可为了我们的婚事,硬是拖到了现在。”
“林家舅舅和我岳母都生怕影响我,再难的事也没求到我面前。”
话里话外,都是明显的维护,苏清妤心头再次漾起暖意。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苏清妤说道:“无事的时候多去陪陪你母亲,这些事我也听说了,她受委屈了。”
陈氏见老夫人没有丝毫责怪苏清妤的意思,想了想又开口说道。
“下个月昭儿就要成婚了,这时候传出这种事终归不好。”
“若是事情闹大了,传到永嘉公主那,耽误了昭儿的婚事怎么办?”
苏清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娘和离,跟沈昭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沈之衡和陈氏和离。
还未等苏清妤开口,就听外面细布帘子被挑起,杨氏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
“大嫂真是多虑了,三弟妹的爹娘是和离,又不是多大的丑事。”
“大嫂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担心大少爷之前无媒苟合的事。”
杨氏说着话,就走了进来。给老夫人见了礼,又对苏清妤善意地笑了笑。
苏清妤起身,客气地给杨氏让了座。
陈氏听了杨氏的话,不悦地说道:“二弟妹可真能操心,我们在屋里说话你都听见了?”
“有这工夫,你还是好好管管中馈吧。早上针线上送去给三小姐的衣裳,里面还带着针,可怜三小姐手臂被扎了一下。”
陈氏和杨氏妯娌两人之前就明争暗斗,这几个月因为管家权也没少暗中互相使绊子,面上却还留着几分颜面。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都一肚子火气,这些事倒是经常摆在明面上说了。
苏清妤闻言眉目一紧,沈月被针扎了?
针线上的钱婆子是杨氏的心腹,杨氏无缘无故不会让人故意针对沈月。
这里面陈氏没动手脚她可不信,可她竟然为了对付杨氏故意扎了沈月,真是该死。
果然,老夫人眼神一凝,开口问道:“月儿被针扎了?这些人做事也太不精心了?”
陈氏开口说道:“谁说不是呢?要我说,那婆子就该发卖了出去。”
苏清妤低垂的眸子里浮了层冷意,看来这就是陈氏的目的。
老夫人转头问杨氏:“人罚了么?”
这几个孙女,她最喜欢也最心疼的就是沈月。
杨氏闻言立马说道:“已经罚了,罚了三个月的月钱。”
陈氏却掏出丝帕,轻轻擦拭了两下眼角。
“母亲不知道,我是真心疼月儿。那小胳膊都扎红了,我现在想起来这心都像刀割一样。”
“只罚三个月的月钱,也太便宜她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也赞同地说道:“你大嫂说的对,罚的太轻了。我看这针线上的管事也不用她做了,送去庄子上做粗活吧。”
沈之修微微摇了摇头,母亲真是年纪大了。这事若是放在三年前,她定能看出里面的端倪。
老夫人说完针线上的婆子怎么处理,又想起了陈氏说苏清妤的话。
转头板着脸对陈氏说道:“沈昭的婚事,跟他三婶的家事没关系。”
“善郡王府若是因为这事退婚,那便退吧。”
这门婚事本就定的不清白,真退了还净心了呢。
陈氏吓得不敢再说,沈昭这门婚事她别提多满意了,可不想在老夫人这横生枝节。
苏清妤又跟老夫人说了说今日堂审的细节,后来见老夫人神色有些倦怠,几人便起身出了庆元居。
“三爷,你先回去忙,我去看看沈月。”
她还惦记着沈月的胳膊,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沈之修低声嘱咐道:“你这两天累了,去坐一会儿就回去休息吧。”
苏清妤点头示意他放心,带着下人去了沈月住的漪澜筑。
漪澜筑离庆元居不远,中间隔了一个花园和一个水榭。
看着不远,但是走起来稍微有点绕。苏清妤也不急,沈家的宅子是请江南师傅设计的,园林水榭设计的都极美。
路过水榭边的回廊,主仆几人又都看向了池子里的锦鲤,走的便更慢了。
回廊尽头右转是观景的亭子,往左转下了回廊就离沈月的住处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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