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
氐四想着李亦易之前的表现,忍不住玩味地轻笑了几声:“道友,何苦前据而后恭?不如老老实实听话,呵呵。”
作为氐使大人的直属手下,他在北乾已经经营了很多年,这样的招募也进行了一次次。
他从未失手过一次,没有一个人最后能够抵挡住诱惑。
“不过,这个家伙,应该比之前的那个要好一些吧?”
“之前那个虽然好像是世家之人出身,但却太过谨慎胆小,根本不敢做太多,只提供了几次信息就不敢再出手。”
“要不是氐使大人不同意,我都想把令牌从他手里收回了!”
要不是这一次诗华两家事发,氐四也不知道之前的发展的下线是这两家之人,只知道是世家之人。
但现在知道也晚了,啥用也没有了,人都死了。
啧。
“也不知道这个新人是怎么获得令牌的?杀人夺宝?还是动手的官吏侥幸获得后暗自藏下的?”
氐四想了一阵就不再去想,他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出身。
有补天盟的誓约在,任何人都无法轻易背叛。
“等这个新人加入后,就让他去打探一下李家会这么频繁动手的原因。”
想起李隆这几次的出手,氐四的心中就有些不安。
他上次出手屠灭宋家,不光下线损失惨重,就连主办那件事的氐三都没能逃脱毒手,他的位置直到如今都没有新人顶上。
而这一次剿灭诗华两家,自己发展的下线也死了好几个。
是巧合?
还是他在试探?
李隆真的发现了什么?
“北乾如今的皇帝可真是个不安分的主啊!他之前沉寂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他真的一心修道,结果都只是假象而已。”
“他现在不再伪装,是已经做好准备了?还是……嗯?”
沙沙……
隐约听到了声音的氐四猛地回头看向洞外,声音森冷阴鸷:
“谁!!?”
可当氐四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连个鬼影都没有。
氐四一边小心地观察着,一边暗中催动了法宝将身体隐入虚空之中,口中还阴恻恻地说着:
“何方鼠辈藏头露尾?还不给我出来?”
无人应答,洞外只有一片茫茫白雪。
别说是危险人物了,连个生命都没感知到。
是错觉?
氐四虽然心中有些迟疑,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在小心观察了片刻之后直接将身形隐入虚空。
几个呼吸之后,氐四的身影出现在了另一处隐秘的空间。
他踉跄着从虚空中跌落,脚下一软,在地面上狼狈地滚了一圈。
氐四干脆躺在地上不起,胸膛快速起伏,痛苦地呼吸着。
“哈!哈……咳咳!”
这一次,他为了保险,冒着危险突破了自己的极限,足足走了三百里,来到了另一处洞府。
“不管我是不是多想了,这一次他肯定跟不上来。”
强撑着起身检查了一圈,确定各项阵法禁制正常运行之后,氐四终于放下心来。
“好,这回是彻底安全了。”
呼——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将身体重重砸在了床榻上。
那件法宝的消耗太大了,他现在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刚才没想到居然会被注意到,是恰好遇上大能路过吗?”
“……啧,这段时间还是别出去,总之先谨慎地观察一阵子吧。”
氐四在心中打定了注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
这一夜,氐四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一片光鬼陆离的陌生世界。
他看到人们穿着从未见过的服饰,人人手里握着一个方块,钻进一个个马车大小的四轮盒子……
“这是哪里?”
梦中的他根本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而是浑浑噩噩地坐在一旁,身前摆了个破碗。
按照梦中的习惯,呆呆地敲着破碗,对每一个路过的男男女女磕头乞讨。
而在梦中忙于乞讨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咖啡店中,有一个青年正在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在盯着他的背影。
“补天盟……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敢在北乾头上动土。”
“啧,这家伙神魂中被设下的禁制还挺多,而且全都是触之必死的禁制。”
“嗯,我只要碰一下,他就死得透透的那种。”
这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折磨……对任以道而言。
当有人在他面前摆了一个按一下就会让别人惨死的按钮,你知道他要下多大决心才能控住自己忍住不按吗?
你不知道。
你只在乎你自己!(指指点点)
任以道好不容易才压下了试着按一下玩玩的冲动,思索着:“算了,不能打草惊蛇,就先让他多活一阵子吧。”
“让我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发现更多有趣的事情。”
“那个披风法宝就很有趣,连我都看不出踪迹,要不是前世身的精神力足够强,还差点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