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数第二人的面容,大殿之上先是陷入沉寂,很快又充斥着窃窃私语。
群臣们彻底乱了,从交头接耳变成了
“怎会如此?”
“难道说,德关第一,居然真的是他吗?”
“这这这,这恐怕不妥啊!”
“大大的不妥当啊!!!”
“此事,万万不可!”
“必须重赛,不,此关干脆作废吧!”
……
在施明武无所事事的目光中,不久前还乐乐呵呵的群臣乱做了一团。
他们慌乱着,恨不得立即上报皇帝,让眼前的比赛结果赶紧作废。
好像如果不这么做,天就要塌下来了一样。
而作为倒数第二个从乾镜中走出的参赛者,任以道一脸迷茫。
这啥情况?
是我出来的方式不对吗?
迷惑地歪了歪头,任以道跟李秋水传音问询: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北乾的文臣好像……不太对劲?”
咋的了,你们怎么一个個都这么激动啊?
都是老头子了,别弄得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了一样好不好……
“……”
皱着眉看着毫无异状跟自己搭话的少年,李秋水真的有当场逼问他的想法。
你真的一点不觉得有问题吗?
但在“捋清”了自己的心境之后,李秋水也明白这事情急不得,轻举妄动只会犯下让自己后悔的错误。
“不清楚,我也是刚刚出来不久。”
瞥了一眼杂乱的群臣,她没有多在意,随口道:
“他们一向如此,好像人多势众就能有用一样。”
这些文臣,似乎从来都没弄清楚一件事情。
在这北乾,决策者对于决策的制定,永远都不是少数服从多数。
“安静。”
高贵的声音在大殿回荡,让其他的声音全部消散。
“本宫不明了,这里到底是龙功殿?还是菜市口?”
“你们着一个个,到底是我北乾的大臣?还是商贾小贩?”
“一个个高声喧哗,成何体统?”
赵皇后从帷幕后走出,雍容华贵的气场压倒了整个大殿上的文臣。
她冷冷地看着噤若寒蝉的文臣,淡漠开口:
“诸位爱卿如此大的抱怨,是对大皇子有意见?还是对本宫有意见?”
是的。
当任以道从乾镜中走出后,在场的参赛者中就只剩下一人尚未脱离乾镜。
大皇子李季阳!
而按照众人的思维,他将自动成为这场拜相之争的第三关第一。
而这,也是引起群臣慌乱的真正原因。
这德关第一,谁当都可以,但唯独一人不行!
唯独李季阳不能当这德关第一!
绝对不能!
“诸位爱卿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的孩子,还不配当这德关第一吗?”
赵皇后不说还好,她一开口,刚刚压下去的场面又一次混乱起来。
配?
怎么配!?
您的好儿子前不久刚刚举起“清君侧”的反旗在问天城中掀起了一场逼宫好戏,真实的意图乃是弑父杀君。
能够做出如此有悖伦理纲常事情的皇子,居然是德关第一?
你将其他的皇子公主置于何处啊?
连大皇子都比不上,那他们都是畜生吗?
等他们当上皇帝,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他们可是想都不敢想!
“皇后娘娘!还请三思啊!”
“大皇子殿下,实在德不配位,当不得这德关第一啊!”
“大皇子此前做了何事,娘娘难道不知?我等明白娘娘的心情,但还请不要再说了。”
“娘娘,此事非后宫之事,还请您……少做干预。”
……
文臣们虽然话语中没有多少不敬,但那一个个的态度,就差直说让皇后往后稍稍了。
说到底,后宫不得干政。
你赵皇后确实是皇后不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我们这群文臣可归不到您管啊!
文死谏,武死战。
文官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他们一向是不怕死的。
甚至,有些文官是很愿意死的。
抓准机会,用一个轰轰烈烈的死谏,通过以死明志来青史留名。
被人不阴不阳地说了半天,赵皇后的表情越来越阴暗。
她眼睛微眯,瞪视了其中说得最欢的几人,重重甩袖,转头回到了帷幕之后。
“哼!”
怒哼一声坐下,她愤怒地闭上了眼睛。
看上去,好像是皇后被群臣逼得不得不低头,但真相并非如此。
微微睁开眼眸,赵皇后扫视着大殿上混乱的场面,内心暗笑。
“……呵呵。”
虽然表面上震怒,但其实赵皇后的心中十分得意。
眼前的情景对她来说毫无威胁。
失了面子?算不得什么。
因为在这场比赛中,她才是真正的赢家!
从别人过继过来的养子毫无意外地成为了文关第一。
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