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自家徒弟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陈老汉却有些个挠头。
陈老汉当然相信一见钟情,因为当初他也曾经历过,为此还把张老道的徒弟揍了个半死。
都说年少轻狂,可那时候的陈老汉已经是個半拉老头子,却还老夫聊发少年狂了一把,想想就···刺激啊。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可话却不能照实了说,不然老汉的颜面何存。
故而陈老汉有些违心的说道:“甚么一见钟情,老汉我才不信咧!”
二狗笑了笑道:“师父,我也不相信一见钟情!”
“啊?”陈老汉没想到自家徒弟竟这般说,却气道:“既得不相信,那你怎的这副惫赖模样?”
二狗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回话。
二狗并没有说谎,他确实不相信一见钟情。
所谓的一见钟情,说白了就是荷尔蒙的过多分泌在作怪。
我们都知道影响荷尔蒙分泌的原因,有生理上的,也就是所谓的生理周期和身体G点;也有心理上的,我们可以称之为精神G点或者心灵G点。
二狗只看了那小娘子一眼,现在回想起来,他甚至不记得她到底长的甚么模样,只记得那双眼睛真的很好看,很动人。
换句话说,就是那双眼睛戳中了二狗的心灵G点。
这种事儿要是放在古板的老学究卫道士身上,高低得把那双乱人心神的妖眼给戳瞎剜掉。
可惜二狗不是那些老学究,他只想把那双眼睛的主人带回家,然后细细的观摩品味。
于是二狗却对陈老汉说道:“师父,我那马儿搁在你院里了,且帮徒儿照看一二。”
陈老汉有些个不放心,问道:“二狗,你去做甚?”
二狗回头笑道:“我给您老人家弄个侄媳妇儿去!”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陈老汉叹了一口气道:“狗儿!不要乱来,有事多找你师娘商议!”
二狗只是只是远远的摇了摇手,然后拐过街角去了。
却说那曹仙姑庵里,香樟树下的少女诈人不成,懊恼的的跺脚,转眼却又生思量,只殷殷一笑,便迈着小碎步往那湖中亭台而去。
近得前来,那紫纱伟器美妇人却笑道:“阿宝,别个都在此集论,只不见你身影,无有你相助,表姐我可被人欺负的惨了!”
少女嫣嫣一笑,灼灼美目顾盼生辉,却道:“我见那边有些个风景,正要贪看一二,却不想被两个野狸吃了一吓。嘿!表姐你才高志傲,辞锋如剑,别个谁又能欺负得了你,有没有我在场有甚干系。”
那紫纱妇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便指着少女与众人道:“来来来!诸位,今日得闲,我且与尔等介绍一位真正的少年英才。此乃我娘家长姑母之遗女,姓李,名清照,小字阿宝,三岁能文,七岁能诗,今得豆蔻之岁,乃辞赋皆贯,才气文华不逊名家。”
旁边绿纱妇人闻言却是忿然,薄怒道:“蔡家的!阿宝自是我女儿,何用你来介绍?!阿宝,且来为娘这边闲坐!不与这刁嘴婆搭腔!”
李清照闻言却是不由的苦恼上眉头,这就是先前她为何不来此凑热闹的缘由。
一个是家中后母,待她视如己出,一个是亲娘舅家的表姐,同样与她感情甚厚,只是两者恰如冤家对头一般,一见面就要掐个不停,偏偏两人学识辩才亦不相伯仲,往往难分胜负。
当然别看她等皆是年长之辈,彼此的争斗在李清照的眼里却如菜鸡互啄,她但得偏帮一人,另一人必然惨败无疑。
只李清照年幼时不知事,曾被拉进二人的争端,起始却被表姐用好吃食收买,怼的新入家门的后阿娘老惨了,一见她就哭哭啼啼的好不恼人!
后来阿娘甚至还托了阿爹说情,却让李清照助她扳回一局,虽得家庭和睦了,只去了娘舅家,又受了表姐好些个埋怨,如此却让小小的李清照夹在中间好生为难。
后来李清照却是学聪明了,但得她二人争斗,自己能躲便躲,躲不过便学那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只任由她等厮斗。
当然李阿宝也不是完全两不相帮,哪个若敢对她不好,小心她借机助敌报复。
须知眼前这李清照的后母家世也有些个不凡,祖父王拱辰乃是仁宗时的状元,与文豪欧阳修连襟,曾是旧党势力中的扛鼎人物之一,唯病卒于旧党得势之前夕。
所以这位后阿娘对待李清照比自己亲生孩子的还亲,绝不是因为顾忌李清照娘舅家的势力,其中或有三分人品修养的因素,但更多的却是被这前任留下的遗腹女的才华给凌逼的。
她若敢对阿宝有些个不好,这个鬼丫头反手就会请来表姐,一个双鬼拍门让她彻底没脸。
当然若得机会为难一下李清照,王表姐和王阿娘也会暂时放下争端一起怼她,免得这个小丫头连番得势难以制之。
恰如眼前这般,两个人故意在人前争她,但看李清照如何选择站队。
不论李清照站得哪一边,另一边却都有话说,只让这丫头失个计较。
李清照早就见惯了她等的修罗场,自是不上其当,却拾步来到那先前对弈的棋盘前。
对弈的两人却不是别个,正是庞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