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内外城区的无忧洞相连通的四条暗渠正好位于内城墙的四个外角附近。
宗泽想报官,自然是要去开封府南衙。
而开封府南衙同样与太平兴国寺毗邻,位于启圣院东临,却与西南位置上【神明里】的白虎分部距离不远。
虽然对宗泽的报官举动并不看好,但是二狗还是希望他能真正成功。
不管怎么说,大宋朝廷毕竟代表着正统秩序,一个好的社会秩序比甚么豪杰侠士都要靠谱的多。
故而二狗接下来的突袭目标就放在了相比较之下最偏远的【神明里】玄武分部。
【神明里】玄武分部位于内城区西北角的两浙尼寺地下,想要过去几乎需要穿过大半個内城,不管是走地面还是走地下都有些麻烦。
二狗却选择了一条距离最远,但也是最通畅的一条道,环内城墙暗渠。
相比于二狗到达两浙尼寺的直线距离,走环内城墙暗渠至少要走双倍的路径距离。
但这对身负【涌动的动力引擎(心脏)】天赋的二狗来说,却是最优的选择,因为它足够宽阔,且无有阻碍,可让二狗尽情的驰骋狂奔。
二狗负枪带刀,却在宽广的环城暗渠中纵情狂奔,身边则跟着伸着大舌头直喘粗气的狗来福。
你问狗来福为啥要跟着,他却是来帮助二狗认路的,用他字面意思上像狗一般灵敏的嗅觉。
因着环城暗渠宽广且少出路,却一般少有人迹来此,只有在四个出入口处多有些人来人往,来福只要嗅到哪里多有人味儿,也就意味着出口到了。
如此二狗狂奔了大约十公里,中间过了两个弯道,却终于找到了【神明里】的玄武分部。
这里的状况自比不得颜树德那处,却跟任森的青龙分部有些个类似,作为头目的李宗汤带头拥着妇人饮酒作乐,手下小弟也有样学样,不少人早已喝得烂醉。
待得二狗冲进来时,他等自不曾防备,只被二狗刺死了五六个,那李宗汤才“啊呀”一声推开妇人,却慌忙去找寻自己的大刀。
等到这厮找到武器,头重脚轻的拎着欲要返身厮杀时,却发现自家小弟竟俱都被二狗一一刺死了。
他心中的慌乱俱都化作惊惧,随着醉意变成了一身冷汗侵彻了全身。
李宗汤抛掉大刀,双膝跪地叩头道:“却不知何方好汉欲要为难李宗汤,万望饶恕了,小人自有话要说。”
二狗提着枪,却冷笑道:“你这厮端坐无忧洞里自恃强行恶,害人取乐,我为何要饶你?”
李宗汤却道:“愿闻好汉姓名。”
二狗也不着急,自与他作耍道:“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相州王饶是也!”
那李宗汤一脸恍然的叫道:“竟是王饶兄弟当面,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怎的触怒了尊颜,还望恕罪则个。”
二狗心中发笑,他这几番见人通名,如胡说、沈冲、王饶等,皆是随口胡诌的假名,目的就是防备有人借他真姓名害他。
须知邪魔之辈多有诡谀手段,其中就有凭真名下咒害人之术。
当然这等邪术的害人条件极为严苛。
比如二狗这里,若要以此邪术害他,须得他自主通名报姓,别家说得,或者那施术人自己打听的不算;再就是这施术人自己与二狗有直接的生死仇怨,或者借助与二狗有直接生死仇怨的关联人,才能奏效。
举个例子,如昨夜被二狗杀死的任森、颜树德等几个头目,若得二狗报了真名,那就有邪魔可以借助他等的怨气咒害二狗。但因着二狗报的是假名,便是邪魔知晓了二狗的真实身份,却也用这般邪术害不得他。
不过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比如战场上两方大将单挑赌斗,开场相互通名,任何一方只要败死无怨,却也行不得这邪术。
这也是战场上单挑致师时,比较忌讳使用阴招诡计缘由,不仅仅是道义上的缺失,更有着深层蕴意在其中。
这李宗汤只道二狗心思单纯,却不知那厮的心眼儿多得让人起密集恐惧症。
二狗拿假姓名骗人,却也不能只凭一个字号作幌,否则就有可能弄假成真,却还受害。
他一夜连弄三个假名,别人便是知了真相,却也无奈何他分毫,最多暗骂他几句没有担当罢了。
二狗却道:“你便是那【大刀将】李宗汤?我听闻你在这无忧洞里欺善怙恶,好不快活!十分的不服,正要找你见个高低!”
李宗汤闻言叫屈道:“是哪个黑心的这般编排与我!王饶兄弟容禀,小人虽在这无忧洞里讨生活,勾买牛子好羊(江湖黑话,牛子指男儿,好羊、羊羔类指女子),却不曾与真好汉为难过。莫不是那【元阳谷】贼厮鸟编污我等?”
二狗故作讶然的问道:“哦?那【元阳谷】可有何说头儿?”
李宗汤却道:“王饶兄弟你却不知,自当今官家亲政后,便一力整治京营禁军,好些个滥竽充数的贼配军都没了生计,却跑到这无忧洞里来与我等争饭食。原要两厢安和,各分买卖倒也无事,只他等瞧着我家【神明里】生发有术,十分的眼热,却常来争斗相害。
那【元阳谷】的首脑王良是个心思阴毒的,自己不曾动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