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宗泽的问题并非毫无解决的办法。
正经来说,绝大部分镇魔人因各自在祛魔过程中的定位不同,主要分作两大类。
一类是依靠个人战力和念祗与邪魔进行直接厮杀的武斗派,俗称武卒或者锐士。如二狗的师傅陈同恶、师兄陈广就属于武卒。
另一类则是依靠知识、仪轨和灵能对邪魔进行技术性放逐,并为武斗派提供辅助的技巧派,俗称方士或修士。灵机子乃至道家一脉皆属于方士之流。
不过自两汉以来,镇魔人群体当中却悄然崛起了一个新生的派系,他们通过研习人类先贤的经典,汲取其中蕴含的精神理念,然后与自身的道理相融合,再结合灵能的力量,衍化成了一种对大部分邪魔极具针对性的能力。
由于这個新生派系的镇魔人多学儒家与法家先贤的典籍,故而常自称儒法士,只是自两晋南北朝之后,这一派系的镇魔人出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他们当中的男性成员数量极具萎缩,而女性儒法士则悄然崛起,尤其是科举制的兴起和发展,彻底将儒法士中男性成员的存续性拦腰斩断。
唯有那些得不到科举制恩惠的高知女性,却撑起了儒法士镇魔人的天空。
当然她们也不再称自己为儒法士,而是以北魏时期最著名的女性镇魔人花木兰之名为代号,是为木兰氏,其他镇魔人则喜欢称之为木兰姬。
顺便说一句,庞师娘就是一位木兰姬。
不管是大宋还是以前的隋唐时期,女性基本上没有正经做官的可能,当然武则天当政的那一段特殊时期请忽略掉。所以女性读书的目的是比较纯粹的,相比之下绝大多数男子读书的目的就不那么纯粹了。
那句劝学诗怎么说来着?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古代先贤著述经典,目的是传承自己的理想和信念,特么却被子孙后代们当作功名富贵的敲门砖和踏脚石,满腹的贪欲和功利。
你还想领悟先贤的精神,融汇成制约邪魔的伟力?
想什么美事儿呢!
甭说他人,便是宗泽这等真正的忠贞之士,因为读书过程中的功利性,却也没有资格铸就儒法士之伟力。
好在,虽然宗泽没有资格,但他家的宗陈氏却有成为木兰姬的希望。
宗陈氏之父陈裕乃是宗泽家乡的名士,宗陈氏自幼便随父兄读书,可谓家学渊源。在古代这种女性读书无用的大环境下,任何一个能坚持读书的女士差不多都是真正的女学霸,因为没那个资质的女人早就转行学绣花持家去了。
毫无疑问,宗陈氏就是一位女学霸,当二狗用天目看得她灵魂中散逸而出的文华之彩,便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木兰姬种子,这也是他允许宗陈氏旁听有关邪魔隐秘的缘由。
若是换个没资质的,胆敢偷听一句,你看二狗敢不敢物理消除记忆!
二狗说了好些隐秘,却对宗泽夫妻说道:“两位听得我说了如许隐秘,当知这些个绝非一般凡俗所能知晓的东西。便是你等,若不有所举措,亦将受其所害。”
宗陈氏一脸惶然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早知如此便不听了呢!还望陈小哥儿告知我夫妇,合该怎生规避危难,免我宗家老小受厄。”
宗泽也接口道:“若得小哥儿大恩,宗泽感激不尽!”
二狗心道:我计成也!
他强忍着欢喜,却道:“你等知晓隐秘甚多,自受邪魔惦念。若要免受其所害,须得获取邪魔所忌惮之力量,临之以威,示之以惩,如此才能免受邪魔之侵害。”
宗泽与妻子对视一眼,却如心有灵犀一般,宗陈氏一脸希冀的喜道:“还望小哥儿告知,我等该如何取得让邪魔忌惮的力量。”
二狗笑道:“很简单,成为镇魔人吧!你等夫妻皆颇有些资质,若能成为镇魔人,便是何样邪魔来了却都休想伤害你等。”
宗泽听得此处,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厮自白日里便扭捏作态,费尽心机,我倒是以为你有何算计,原来竟是这般打算!你却想引我入得你家行当,只怕是机关算尽,亦未必能成也!”
宗陈氏也跟着偷笑,好似刚刚偷吃了一窝鸡仔儿的小母狐狸一般。
二狗的面色变了几变,只道这对夫妇好生奸诈,居然合起伙儿来陪他演戏,当真是可恼之极。
不过二狗很快就息了声色,亦笑道:“果不愧是再世武侯宗汝霖当面,我这点小心思自是瞒不得你!只是,你道我使计谋,却不知我从不说假话骗人。我所言之邪魔危机亦非虚言也,倒不知你夫妇二人当如何应对呢?”
宗泽忽的止住笑意,道:“小哥儿休得唬人!子不语,怪、力、乱、神也!先贤已有指明,只要我不相信,想来所谓的邪魔应害不得我吧!”
二狗道:“先贤之言所隐含的真意,乃是说不要把这些说给不知道的人听,免得害了他们。而不是甚不信即无害!你们夫妻已然知晓内幕,不管信与不信,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