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他太了解父亲了,此事涉及到太后即便是他也很难办。
不过,范玄安是他最好的远房亲戚朋友,要是死了……
一念至此,范营一咬牙从坐位上站起来。
“罢了,人命关天,本王这就去找老二让他去请父亲出山!”
……
汉王府。
这几天范景的日子极为不好过,整日躲在府里连门都不敢出去。
自从父亲受刑的消息传出后,他顿时成了千夫所指的不孝子。
一日之间家里的买卖全部遭到拒绝。
不止如此,六部衙门,大理寺,官府,内阁大臣。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物,一波一波的往府上跑。
要求他亲自去燕王府把父亲接出来,不然社稷就乱了。
一想到这些事,范景就头疼的厉害。
他是弹劾了父亲不假,但什么时候说重杖三百棍了?
这些不都是父亲自己干的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现在倒好,太后怨他,兄弟恨他,连大臣们也嫌他咄咄逼人。
“娘的,这个父亲是本王克星啊!”
暗自咒骂一句,范景正要派人去后门看看百姓走了没有。
一道沉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老二,本王的朋友被尤乃亮那厮抓住了。”
“想要活命只有请父亲出山才行。”
“你现在立马带上重礼去燕王府把他给我请出来。”
“否则,你就等着遗臭万年吧。”范营不满的说道。
范景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自己问道。
“老三,你让我去府里给老家伙认错?”
见他一脸难以置信,范营语气缓和了几分。
“老二,玄安是我最好得朋友,日后赵王府还需要他支撑门面。。”
“我知道()
你和父亲素有间隙,但你想过没有,父亲最多只会教训我们两句。”
“真要是让尤奈亮弄得天怒人怨,大权在握,你我还能有好?”
“众观历史这么多年反客为主,脱离掌控的可不在少数。”
“就在昨天下午,一个叫尤乃超的人进宫了。”
“听说他喜欢把人扔到炉子里炼化,兄弟二人一起住在泰安殿里。”
“本王怕他们生出窥伺皇位之心啊。”
范景一惊,霍然从座位上站起,眼中惊疑不定。
这两天他接连给尤乃亮写了三封信,结果一封都没回,派去的人更是连面都没见到。
这是典型的翅膀硬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啊。
想到这些,范景深吸一口气说道。
“放心吧,本王这就去接父亲出来主持大局。”
……
燕王府,大厅。
范信站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笔墨挥洒之间,一行行文字跃然纸上。
在其身前,钟山等官员肃穆而立,
良久。
钟山忍不住开口道。
“燕王殿下,如今尤乃亮兄弟二人权倾朝野。”
“短短数日罢免驱逐十几人,您就忍心看着二尤祸乱朝堂么?”
“常言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把权利交给几位摄政大臣,本王自然不会再插手。”
范信头也不抬,继续笔走龙蛇,抒写心中意气。
“说得好!”
房门外,狄仁杰率领几十位重臣来到监舍。
“漫说燕王殿下,就是老朽遇见这等不公之事,也会站在高山处,任它风浪起。”
“怎么会卷入其中呢。”
范信手腕重重一甩,将笔尖挪到下一行。
淡淡道。
“阁老何必出言讽刺在下,本官总有死去的那一天,如果遇到点事情就要我出手,将来不在了怎么办?”
“陛下也好,朝野也罢,不能一遇到问题就来找本王,你们应该学会自己去解决问题。”
闻言,众臣面面相觑,脸色有些尴尬。
范信说得没错,这些年他们安逸惯了确实有些太依赖范信了,以为有他在什么都能摆平,却浑然忘了范信也有死的时候。
如果事事都让范信去解决,那么有一天他不在了朝廷又该怎么办?
狄仁杰叹了口气。
“犹记得当年燕王殿下还是官员时,为了一介青楼女子不惜血溅朝堂,老夫每每想起都会唏嘘不已。”
“今日一席话真是让老夫难以置信……”
“阁老不必多言了,本王住在家里挺好,等身体好了自然会出去。
众臣一听顿时急了,尤奶酪亮都快只手遮天了。
燕王殿下居然还要再住在家里,等他出去黄花菜都凉了。
“燕王殿下,社稷危机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请您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多为朝廷想想。”
顾久言恳求道。
范信叹息道“替别人着想了一辈子,我也该过几天自己的日子了。”
“六子,送客!”
“是。”
六子一抱拳,朝狄仁杰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阁老,诸位,请吧?”
深深看了一眼范信,狄仁杰摇摇头带着众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