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背后没人指使,怎么可能?”
目光在众臣脸上扫了一眼,武则天话音一转。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我陷害燕国公,你们是在做梦!”
“好了,耿总管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咱们都退出去。”
“这…”
“陛下,案犯曹兵兵带到,是否带进殿中?”
“万民伞么?”
“他们想要在一个时辰内杀死金吾卫简直轻而易举。”
“够了!下官什么时候跟您说过这些话!”
“微臣之所以做此推断,是因为巡夜的千牛卫和看守丽景门的金吾卫,都是京营精锐。”
“既然你这么说,杂家就放心了,等回宫后我一定向陛下转告你的话。”
最后大喝一声。
夏主事皱起眉头,有些想不通一个犯人而已,皇帝怎么会派贴身总管来这里。
等到牢房里只剩下两人时,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夏主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曹兵兵抬起头,目光扫过满殿群臣,最后落在武则天身上。
“经过相关证人审问以及现场推演,最后认为杀害金吾卫救走逆党的凶手……正是燕国公麾下的家将!”
“如今陛下老迈,太子即将登上大宝,范信能不能保住兵权都两说,哪有能力来救你。”
说完起身离开,留下一脸不甘心的马如龙。
说到最后,恼羞成怒的马如龙直接跪倒在皇帝面前。
“念你尚有良知的份上,朕就成全汝二人。”
马如龙的诛心之言不可谓不毒,虽说没有提到范信的名字。
“丽景门惨案令人发指,朕深感震惊。”
“把万民伞收起来吧,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范爱卿的忠诚。”
朝耿总管笑了笑,夏主事带着狱卒离开了大牢。
曹兵兵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夏主事的轻蔑。
望着跪下的三分之一大臣,武则天淡漠的看向太平公主。
大臣们早早来到大殿,等待皇帝亲自御审。
回到宫中,耿总管如实的把牢里的一切告诉了武则天。
“他怎么来了?”
“你母亲仗着自己有个刑部尚书儿子,公然在家收取重金打造佛相,并将数万条毒蛇放生到山村。”
跟范信有仇的大臣纷纷跪倒在地,附和马如龙。
翌日,上阳宫。
看到这些,太平公主心里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
太平公主气坏了,再也顾不上官场规矩,接着斥责道。
“你们先出去,杂家有话要和犯人说!”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看向殿中的刑部尚书。
耿总管躬身一礼。
“曹兵兵,朕问你,时至今日你还有何话可说?”武则天重重一拍扶手大声问道。
“启奏陛下,臣自担任主审大臣以来,连夜走访了巡逻大营,丽景门监狱。”
“夏主事,宫里的耿总管来了,目前正在大狱外等候。”
“您回去告诉陛下,燕国公对我们曹家有恩,末将纵使碎尸万段也不会牵扯出他。”
“希望你二人明天殿审时能像现在一样主动揽下所有罪责,不然曹卫和姜吉两人…”
“朕会看在他们顾全大局的份上饶其家人一命。
“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范信是如何指使你们救走逆党的吧。”
久居深宫,耿总管很快便猜到了皇帝的心思。
耿总管跪在地上伏首一礼,恭敬道。
“案犯曹兵兵,姜云定三天后于应天门前明正典型!”
武则天柳眉微蹙,淡淡道。
“回母后,儿臣今天拿来一件驸马的旧物!”
武则天点点头。
“回陛下,狄阁老曾经说过,凶手往往就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个。”
经过这次审问后,基本上就可以定案了。
“下官参见耿总管,您怎么亲来这里了,有事吩咐下官一声就行。”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他们杀死,并在现场出没的只有范信的家将。”
“不错,这件案子影响太大了,杀金吾卫救走逆党等同于造反,满朝上下都在看着,朕不能不给他们一个交待。
所以无论是马如龙等人,还是太平公主一方心里都有些紧张。
回到观风殿后,武则天背着手来到窗前,眺望远处的宫殿群。
“曹兵兵,陛下和燕国公的关系想必你们很清楚。”
想到这里,武则天淡淡道。
“陛下有旨,宣案犯曹兵兵,姜云定进殿!”
“至于丽景门惨案,您放心下官一定秉公办理,绝不留情!”
“陛下,您说什么?袭杀金吾卫救走逆党,范信竟然只禁足十天,罚铜两贯?”
静!
上阳宫大殿悄悄一片,包括马如龙在内的反对大臣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众臣以为自己听错了,犯了这么重的惊天大案。
“是!”
“母后说的没错,驸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救出逆党?”
“只有这样陛下才不会感到为难,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