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好气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关心的肯定是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担心一下自己的伤势,医生说你……”
他放下水杯,做出一副耐心聆听的姿态,脸上的笑容让人安心。
本来看到古筝被突然窜出来的一个熊孩子害得受伤就已经够窝火的了,古筝伤的不重,他也懒得和一个孩子计较,谁知道那个熊孩子的父母居然还好意思来找古筝赔医药费,要不是林安宇及时赶来打算以理服人,他现在应该在给那两个家伙付接下来半个月的医药费。
“那就好。”
韩昼一愣,古筝并不是一个喜欢自怨自艾的人,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对方应该是有什么心事。
她有些低落地想着。
她没有任何隐瞒,如实把发生梦里的事告诉了韩昼。
韩昼耸耸肩,“现在林安宇在应付他们,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别解决了。”
韩昼耐心地听古筝讲完,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叹息道:“这些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我不记得了。”
古筝沉默片刻,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狠狠攥紧被沿,“连这么残忍的事都能忘记,我其实真的是一个很无情的人吧。”
“让我猜猜……”
韩昼摸着下巴,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残忍是指让那个体育生受伤的事?”
“嗯。”
“你真的觉得他受伤是因为你才导致的?”
“不是,但我的确有一部分责任。”古筝有些消沉。
“你哪来的责任?”韩昼没好气地说道,“你又没说错,那个男生输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不够强,就算今天不输给你,将来也迟早会输给其他人,赢他的人难道需要向他道歉吗?”
“他为什么只和你比什么友谊赛而不去和奥运冠军比?因为他只做好了赢的准备,而没有输的觉悟。”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韩昼继续嗤之以鼻,“如果这都能算作是你的责任,那你的这位老师真的应该去重新考考教师资格证了,以后的奥运会也可以改成比惨大会,谁的经历更励志谁就能当第一,因为所有人都要让着他。”
斟酌片刻,他犹豫道,“说起来我的经历其实也还挺励志的,去奥运会估计也得有个前三的水准吧?”
“噗嗤!”
眼见韩昼一本正经地说出来那么无赖的话,古筝被逗笑了,不过很快就忍住了笑意,因为韩昼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他是认真的。
“听我说古筝——”
深吸一口气,韩昼开口道,“什么努力和未来,什么为了满足别人的愿望而让步,什么顾及别人的感受,你就当他们是在放屁,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竞争,只要堂堂正正,那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赢下来,凭什么要为了别人而收敛自己的光芒?”
“韩昼……”
在古筝有些呆愣的眼神中,韩昼突然伸出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脑袋上,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到底有多努力,你一直努力到今天,不就是为了一直一直赢下去吗?”
作为高中时期的万年老二,他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头顶的温度使得古筝浑身一僵,脸色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低声道:“可、可是大家好像都不喜欢我这样,有时候还会毁掉别人的梦想……”
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是担心韩昼有一天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别把那种没意义的话放在心上,能够被轻易毁掉的可不是什么梦想。”
韩昼笑了笑,轻轻揉了揉女孩的脑袋。
古筝的头发很软,此时缩着脖子不反抗的样子很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
“而且那些家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张口闭口就是未来梦想也就算了,还只知道别人有梦想。”
看到病床上有些不安的女孩,韩昼忽然有些心疼,轻笑着开口。
“明明当第一一直都是你的梦想啊。”
或许是这个世界充斥着太多被包装过的鲜花,大家似乎都忘记了,那些能够在悬崖绝壁上野蛮生长的,才是真正罕见的奇珍异草。
一个能为了胜利头破血流也不肯停下脚步的人,凭什么要为别人的三两句低头?
一阵寒风钻入病房,掀起了床边绣着不知名花朵的窗帘。
对上韩昼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古筝怔了怔,忽然感觉眼眶湿润,一股暖流在脸颊上蔓延开来。
我哭了?
意识到自己居然不争气地哭了,她连忙打掉韩昼的手,躺下把脸蒙进被子里,一只手紧紧抓住被子边沿,生怕韩昼扯开被子往里看,另一只手慌忙地擦掉眼上的泪水。
如果韩昼刚刚不说,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其实也是有梦想的。
虽然这个梦想不太像是一个梦想。
但如果以后再有人问她为什么会执着于当第一,那她就这么回答。
“因为这是我的梦想。”
“韩昼!”
为了避免被韩昼看出自己哭了,她连忙大声开口,试图转移话题。
韩昼正在关窗户,事实上他早就看出古筝蒙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