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妈,眼下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从表哥伤势这般严重的情形看来,那个人他并不想让表哥活着抵达丰岛。”
若不是她及时给表哥治疗,以表哥的伤势就算是没有疼死,也会伤口发炎而死。
而船上根本没有任何可用的医疗物资,就算有那些士兵也不会拿出来。
宋可心的话让在场的人听完后脸色又纷纷沉了下去。
“心心说得对,他知道我们一行人中有医者,特意没有给我们准任何医疗物资,他巴不得我们全部死了。”
谢长枫上船后无意间路过一个船舱,听到了两名军官的谈话,其中一个军官特意提到不要给他们任何医疗物资,等他们到了西沙岛后便让他们自生自灭。
所以他才会召集大家开个小会,做好应对长期艰苦斗争的准备。
“他怎么能做得这么绝,谢昱可是他亲儿子啊!”
杭慧丽听到这个残忍的真相彻底崩溃,泪如雨下。
谢流冰在一旁也跟着呜呜起来,谢家女眷刚才好转的情绪又随着杭慧丽情绪的崩溃各自流泪。
“大嫂,他早就不是我们的大哥了,哪家的亲兄弟会残害手足?虎毒尚不食子,可他呢?他明知谢昱伤得这般严重,却故意不给咱们医疗物资,这跟杀了谢昱有什么区别。”
谢长轩一字一句撕开杭慧丽不愿意面对的残忍真相。
宋可心面色平静,眸底却划过一抹欣慰,好在二舅与三舅他们能看清现实,不抱那子虚乌有的希望,也没有一味沉浸在悲伤里。
“不,我不相信是爸爸做的,我不相信。”
谢流冰已经读高三,如果没有出事,她今年上半年可以参加高考,一夕之间,她失去了所有,不再是京城人人羡慕的公主。
她跌落到泥坛,还要跟着大家一起前往西沙岛,她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她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你不相信也得相信!”
谢长枫沉声训斥道。
谢流冰只是低低哭泣着,不敢再多说什么,二叔的表情好吓人。
谢长枫与谢长轩兄弟两人相视一眼然后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宋可心。
“心心,你怎么看?”
二舅谢长枫出声,从头到尾这个外甥女是所有晚辈中最沉得住气的,遇事从容不迫。
宋可心抬眸,眸中凌厉之色渐退,紧抿的唇缓缓开口,嗓音清冷。
“先活下来,活下来才能有希望,不管眼下有多少困难,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度过难关。”
眼下还只是开始,往后他们面对的困难只多不少,必须让大家打起精神来,否则事情没将人打倒,心态先把人给打倒了。
“心心说得对,我们必须把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大家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先度过眼下的难关再说。”
事情总会有转机的时候!
“大舅妈,你这几日还是要配合着演戏,让那些人认为表哥的伤势很严重,在咱们抵达西沙岛前,不会有人想见到表哥病好的。”
他们上船的时候表哥身体受伤严重,下船之前如果表哥能够活蹦乱跳了,那只会让他们的处境更危险。
杭慧丽脸色苍白的点点头,眼下她心里没有半点主意,唯有听二弟三弟还有外甥女宋可心的才能保住儿子的命。
西沙岛距离华国开船大约有六天时间,西沙岛处于与太阳国相交处。
航行一天后,杭慧丽因为晕船身体吃不消而倒了下去,宋可心偷偷给她用了药用才渐渐缓解过来。
“心心,还好有你在,舅妈给你拖后腿了。”
杭慧丽躺在床上,面容苍白而虚弱。
“舅妈,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
“不知道恬恬与龙凤胎他们怎么样了?”
她上船前将儿媳妇宋恬恬和龙凤胎孙子孙女一起送回了娘家,才离开一天,她就有些想他们了。
“舅妈,你放心,表嫂家中无人在京为官,表嫂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威胁,反而是安全的。”
像陆家,陆贺谦是陆云诚的哥哥,在京中身居高位,受此牵连被贬到西城,远离了京中权势的圈子。
就连在京大任职校长的陆怀清也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罢免,目的就是要将谢家与陆家在京城的势力彻底清除。
“只要他们母子俩平安就好!”
杭慧丽心里好受了不少。
“心心,我跟你大舅这么多年夫妻,他是什么人我最了解不过,一个本性坏的人,他怎么可能隐藏几十年而不被发现呢?”
杭慧丽眉头纠结,眼底染着苍凉与一丝不愿破灭的希望。
宋可心面色平静,目光看向船舱外面的那片深不见底的海洋。
有些事情不是宋可心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一旦说出来,只会让他们也跟着陷入危险。
而且就算她此时说出来,舅妈未必真的会相信这世上有夺舍之事。
只能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出来,至少不是现在。
“怎么又是这种馊掉的食物,我们不吃!”
谢流冰愤怒的声音自船舱外面响起,宋可心示意杭慧丽别动,她去看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