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司晏说什么,陆云诚目光冷冷扫过司晏,将宋可心画的一张人物素描递过去给司晏,冷声道。
“你可认识这人?”
司晏目光看了一眼那人物肖像,瞳孔微缩,细微的表情没逃过陆云诚锐利的审视。
“认识!他是我妈的司机,陈枫。”
司晏点头,嘴里泛着一丝苦涩,他没想到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在背后搞鬼。
“就是他带我上山的,我这人记性好,虽然只见一面,但是也能将他画出来。”
宋可心淡淡道,果然为了骗她上山,还谎称自己叫王枫。
“你、打算怎么做?”
司晏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又想着,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求她原谅他妈做的这种伤天害理的错事,如果宋可心出了什么意外,他不敢想像。
“来而不往非礼也!若是你要阻止,我跟你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宋可心目光里透着一丝决然,司晏见状目光一缩,他未作声。
陆云诚眸中一片阴冷,看向司晏犹豫不决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司晏,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做的事情承担应有的代价!”
“即便是你自己的亲妈,陆师长也能这般不痛不痒的说出这话吗?”
司晏抬眸与陆云诚视线空中相撞,各自都不退步。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宋可心冷冷替陆云诚回答,既然司晏已经摆明了他的态度,宋可心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心!”
司晏见宋可心对自己态度倏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心里顿时慌的一批,想解释。
“你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了解。”
宋可心没有理会司晏脸上有些慌乱的神色,拉着陆云诚抬步往山下走去,了尘摸了摸光滑的头顶,快速跟上陆云诚与宋可心的脚步。
司晏看着宋可心离开的决绝背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好像做了一件蠢事,不该因为一时与陆云诚较劲而让宋可心误会他。
诚如陆云诚所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相应的代价,宋可心要做什么,他不会管。
宋可心与陆云诚回到落阳山庄的招待所后,将了尘安排在另一间客房里休息。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陆云诚将肩膀上的小药箱轻轻放在桌子上,他沉如幽潭般的眸子里隐隐藏着一丝戾气。
“早去早回!”
宋可心轻声道,她知道,陆云诚以他的方式去为自己讨回公道,摆明他的立场。
陆云诚点点头,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宋可心拿了衣服去洗漱,昨天晚上在落阳寺借宿,条件简陋,一天没洗澡,她感觉浑身不舒服。
曲冰珍与陈丽淑两人正打算去看司晏回来没有,却在刚走出招待所门口时,被眼前的场面给震住了。
尤其是陈丽淑,她看到陆云诚手里提着的男人时,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果然是陆上校啊!做事雷厉风行,她把陈枫藏得这么好,他居然找到了?
陈枫就是骗宋可心上山的年轻男子,他昨天把宋可心骗上山后,就一直悄躲在招待所旁边的一个小茶馆里。
今天他刚一露面就被人捸住揍了几拳,身上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然后又像个沙包一样被人拎着走了一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狠狠丢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曲冰珍与陈丽淑被陆云诚这一狠厉摔人的动作吓得往后倒退几步,陆云诚缓步行过来,脸色阴沉,身上那股由战场浸染出来的威严和冷肃令人脚底生寒。
“老二,你这是干嘛?”
曲冰珍看着地上摔得昏迷过去的年轻男子,脸色发颤,她从未见过自己儿子这般冷酷无情的一面,让她感到陌生又惊惧。
“干什么,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陆云诚冷笑一声,目光犀利的看向面前的曲冰珍和陈丽淑,眸中没有半分敬意,只有冷冷的嘲笑。
曲冰珍与陈丽淑闻言,两人均是未说话,事已至此,她们解释也是多余,既然陆云诚能把陈枫带到面前,说明已经知道是她们背后指使的。
“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就是,这件事情跟丽淑没有关系。”
曲冰珍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与二儿子之间的母子情分怕是要彻底断了。
“很好!妈,这是最后一次,我的底线就是宋可心!若您真的想让儿子大义灭亲,您尽管试!”
“你!你居然为了一个宋可心而这样对我?我是你妈!”
曲冰珍被陆云诚冷酷无情的话气得胸口一阵阵闷痛,她面色苍白,一脸失望的看着陆云诚。
陆云诚没有理会曲冰珍,如刀锋般森寒的目光看向旁边的陈丽淑,警告道。
“副省委书记夫人!既然你管教不好自己的人,那我便替你好好管教了,再有下次,可不是一点外伤这么简单。”
陆云诚气势逼人,硬生生逼得陈丽淑气得哑口无言,只得狠狠瞪着他。
陆云话目的已经达到,便转身离开了,他一离开,曲冰珍与陈丽淑忍不住心底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