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玉堂闻言,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陆云诚,他猜测或许陆云诚是在跟他开玩笑,可陆云诚一脸严肃,目光深不可测,完全不像跟他开玩笑的样子。
“白玉堂已经死了!我说的意思还不够明白?”
“陆师长,你想用这个来收买我口中的情报?”
白玉堂狐疑道。
陆云诚冷厉的目光直视着白玉堂,眸中的寒意令人颤栗不止,转身准备离开。
白玉堂这才真的意识到陆云诚是真的打算放了自己,可一时又想不通,陆云诚千辛万苦的抓了自己后,又放了自己究竟是为何?
只得急忙上前道。
“陆师长,且等等!”
“还有事?”
陆云诚神色带了些不耐烦,锐利的目光扫过白玉堂那张神色略显慌张的脸色,语气也冷了几分。
“可、可是如果你放了我,你怎么办?”
白玉堂很快意识后续因为他离开而给陆云诚带来的麻烦,他决定来西城之时,便没打算活着回去。
“不用你操心!”
陆云诚神色淡漠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既不提要求就放了我,总得有个原因?”
白玉堂从陆云诚第一句话就清楚的知道,他放自己离开,不仅仅是放自己离开,而是让自己既摆脱了国家的追责,又摆脱了白家义父的掌控。
陆云诚是想让他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在这世上!
一种他从来不敢奢望的方式!哪怕只是一个普通农家人的身份。
而这样的想法,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一个他素未谋面的军官又是如何得知的?
这让白玉堂不禁想起小妹曾经提过一嘴的,莫非这眼前的陆云诚,也跟小妹一样,有着不同寻常的能力?
陆云诚任白玉堂静静打量着,他神色依然冷漠,语气冷沉道。
“你再不走,就别怪我改变主意了。”
白玉堂面色一变,知晓陆云诚不愿意说,便也不再追问,总归是他现在是个自由人。
“好,作为感谢,我也送给陆师长一个回礼。”
白玉堂自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上面标记着神秘组织的毒品分布网点。
这些年,他为白家卖命,这些毒品害了多少个家庭,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若不是义父认为这种渠道来钱快,逼着他这些年一直经营,他早就想毁了。
如今,正好借着陆云诚的手将这颗毒瘤拔掉,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陆云诚看着手上的地图,清冷的目光微微透着诧异,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将地形图收进自己的贴身口袋,点了点头道。
“后会无期!”
然后快速离开,白玉堂见陆云诚矫健的身影消失在山林处,他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轻声道,
“陆云诚,珍重!”
然后白玉堂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从此世间再无白玉堂!
大桥边驻扎着兵力,许少安与柳智渊还有石宜三人背靠着背颓废的坐在一起,他们昨天带着人一夜未合眼的顺着河流往下搜寻,却毫无收获。
此刻他们俩人面色苍白,眼底泛着青色,嘴唇干裂起皮,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渊子,石宜你们说我们回去怎么交差?回去怎么跟嫂子交待?”
许少安神色痛苦,声音嘶哑道。
柳智渊闻言,眉头紧紧拧起,目光看着桥下奔涌的江水,江面什么也没有。
“如果今天再搜不到,我们就回去!该怎么交差就怎么交差。”
柳智渊心底也没底,现在他们不知道师长是死是活,那辆车上的罪犯白玉堂死不足惜,可他们家老大是国家栋梁,难道真的葬送在这江水里?
石宜则是呆呆地坐着不说话,神色痛苦又怅然。
“他娘的,老子杀了程九这帮畜生。”
许少安突然从地上弹跳起来,拿起枪就要往关押程九那辆车大步而去,被柳智渊紧紧拦着,急声制止道,
“安子,那程九是亡命之徒,你难道要因为他而弃自己前程不顾吗?”
没有军令,他们是不能随意杀人的。
许少安眼底一片猩红,浑身充斥着杀意,他怒目而视道,
“我要替老大报仇!要不是这帮狗娘养的在半路埋伏炸桥,老大的车也不会刚好掉到河里去,老大现在也不会生死未卜了。”
“胡闹,程九是老大与我们好不容易擒住的,又经过几次枪战留在手里的重要证据,你若是意气用事把他杀了,你不是让老大的心血都白费了?”
柳智渊大喝道。
许少安被柳智渊这般一吼,理智也回来了几分,他像一个失去主心骨的人一样,整个人完全软了下来,身上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柳智渊拍了拍许少安的肩膀,他此时也无能为力去安慰许少安,老大是他柳智渊这些年唯一一个真心钦佩的汉子。
柳智渊不相信他的师长那么轻易没了,那不是他陆云诚的风格。
只是看着那茫茫无际的江面,柳智渊又生出几分无奈。
当目光不经意掠过一处山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