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开小芬。”
季松一把推开季平,几步来到夏芬与黄氏身边,用力将黄氏的手给扯下来,黄氏下手狠,她手被季松扯下来的时候,顺带着将夏芬的头发也媷了一把下来。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我这当娘的还不能教训这个小贱人了,我可是她婆婆,是长辈!”
黄氏被自己大儿子打断教训夏氏很不高兴,又抬出长辈的身份来压他,季松每每都会被这话给压得不敢反抗说什么。
以往黄氏用这招百试百灵,只是没想到这次季松却一反往常的闷葫芦性子,他沉着脸开口道,
“娘,你们回去吧!你和季平夫妻在这里住的这几日,我与小芬也算是对你们仁至义尽了,我与小芬也只是在这店里打工,不是什么老板,你们在这里再这么闹腾下去,最后,我和小芬也会丢了这饭碗。”
黄氏一听,火气直往上冒,腊皮似的老脸露出凶狠的表情,
“老大,你说什么?让我们回去?你在这儿过得着快活日子,就忍心看着我与你弟他们回乡下吃苦?”
果然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跟自己永远不亲,黄氏还没将季松给在压榨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
对黄氏而言,季松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就是怕她抢,才防着她和亲生儿子季平。
所以,无论季松说什么,她都会一直死赖在店里不走。
季松一听,憨厚的脸上布满怒火,什么叫他过着快活的日子,他每天起早贪黑去市场买食材,到店里准备一天客人要用的菜量,从早忙到黑,为了节省开支,他都是尽量自己能做的就不请人工。
“我过快活日子?娘,我天不亮就起来做事,天黑才收工,辛苦打一份工赚点钱,你说我过的快活日子,你从哪里看得出来我们过得快活了?”
他娘和季平到了饭点就来,啥事也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挑三拣四,今天还跟客人因为一点小事闹起来。
这好好的生意都被他娘和季平给闹得没法做,他这几日也是受够了。
“你,你在这里至少比我们在农村风吹雨晒靠天吃饭,土里刨食好吧?”
对黄氏而言,季松再怎么累,跟在茶树村那些村民比起来,能累到哪里去。
而且黄氏这人自从季松娶了夏芬这个儿媳妇后,家里大小事情都丢给夏芬在做,她在农村算是老一辈里养尊处优的婆婆了。
“那也是我靠自己的本事在赚钱,当初你自己要非要跟着季平,还要我给你一笔赡养费,我也给了。”
一提到这个,黄氏与季平脸色都变了,黄氏把钱给了季平,季平把钱拿去赌输了,黄氏一向惯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自然不会当着季松的面骂季平的不是。
季平原想着让自己老娘教训一下夏氏,可没想到一向老实的大哥,居然也会当着他娘的面反抗了,而且还提起那笔赡养费,他心底发虚,不敢再说话,只得躲在一旁当缩头乌龟。
“你给了我钱,难道我这个当娘的就不能过来跟你了吗?”
黄氏明显觉得当时收那几百块钱亏了,这店里生意这么好,一天营业额都上几千,给她的那几百块钱算什么,一想到这里,黄氏心里越发嫉恨起季松夫妇来。
“也不是不可以,你把那几百块钱退给我,我与小芬一样可以给你养老。”
季松道。
“什么?给了老娘的钱,还想着要回去,你个黑心肝的!你做梦!”
黄氏这人只进不出,给了她的钱,要想从她手里再拿出去,就跟拿刀子割她肉一样疼。
季松看着黄氏一副精明算计的脸,只觉得自己这些年所谓的孝顺那是蠢得不能再蠢了。
“不给,那你们就走吧!我也不会再招待你们了。”
季松感觉真心累,因为他的愚蠢让妻儿跟着平白遭受多年的罪,有些父母是父母,而有些父母,不配为父母。
“好啊!季松,你现在是赶我这个当娘的走吧?你忘了,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的,作孽哦!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黄氏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从精明算计的一副嘴脸到此刻声泪俱下的凄惨模样,那表情简直就是无缝切换,就连站在门口看戏的宋可心都佩服不已。
季松是没想到他这个娘脸皮厚到这种程度,难怪在村子里以泼辣无理出名,跟她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娘,你到底要怎么样?”
季松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再这样被他老娘闹腾下去,别说做生意了,以后也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黄氏与季平母子彼此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黄氏清了清嗓子道,
“让你弟弟跟着你在这儿做生意,帮你打打下手,或者收钱也好,你既然也在这儿安定了,就帮帮你弟弟,带你弟弟过上好日子。”
这店现在是不是季松的还难说,至少黄氏是不相信的。
一旁的季平见状,立即接过他娘的话,道,
“是啊,大哥,我们是亲兄弟,你这生意忙不过来,我来给你打打下手也好,兄弟之间也有个照应嘛!”
季平脸上说得一副为季松着想的模样,那双倒三角形的眼却盯着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