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刚刚在镇江战败,一群残兵败将就算有梁化凤的来援,又岂能在野外和郑军再战?
“没错!”梁化凤沉声道:“我军现在只有万余兵马,如何能守得住这偌大的江宁?”
“江宁城墙高达七十里以上,我军的兵力就算全上城墙也无济于事。”
“而城内暗通海寇之人不知有多少,他们随便打开十三座城门中的一座,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此言一出,一众南京文武都脸色惨白。
他们又岂能不知城中的情况?
南京守军本就稀少,而百姓和士绅的心都不在咱大清的手上。
没有百姓和士绅的支持,单靠万余兵马这南京如何去守!
“既然我军守城是守不住的,那么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出城攻郑成功的薄弱之处,一鼓作气野战破敌,我等方有生机!”梁化凤再次开口语气郑重无比。
既然清军守不住这偌大的南京城,那么与其等死倒不如放手一搏!选择进攻!
“以区区万余兵马迎战十万海寇!”郎廷佐再次脸色一白。
清军守城是注定守不住的,但是野战就能破敌了吗?
要是如此,他们还至于被困在南京城中吗?
“总督大人。”梁化凤拱手道:“郑军虽有十万之众,可其中能够披甲上阵的不过五万人而已,而我南京城中则有上万披甲。”
“郑军自镇江一战后,已成骄兵,我军虽新败,却已成哀兵之势!”
“以万余哀兵迎战五万骄兵,未必不能成功!岂不闻项羽的破釜沉舟,韩信的背水一战!”
“我军已然至此,唯有放手一搏才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此言一出郎廷佐等人微微点头。
事到如今守城是死,与其这样倒不如放手一搏呢。
就算是死,战死也比等死得好!
“好!梁总兵不愧是我大清的好儿郎!”喀喀木竖起来大拇指。
“我们这些人全听你的,江宁之战我八旗兵听你指挥!”
“没错,南京城中的兵马皆听梁总兵的指挥!”两江总督郎廷佐也表态道。
虽然江南的文武平日里也争权,但海寇都打到南京城了,再怎么样也得等先过了这一劫再说。
管效忠在镇江被郑成功打成那幅样子还是让梁化凤上吧,说不定他这个愣头青还真能乱拳打死老师傅呢。
“多谢各位大人信任梁某。”梁化凤拱手行礼。
然后一脸凝重道:“此战我军有两大难点,若是能够一一解决,那么此战我军必胜。”
“哦?有何难点,梁总兵说来听听?”郎廷佐连忙询问道。
“总督大人。”梁化凤沉声道:“郑军的部署我已知晓,其中余新所部列营于仪凤门外,背靠长江,连接郑军南北两翼。”
“此战郑军人多势众,我军唯有击破余新所部,出仪凤门扎营于长江边上,把郑军截成两段,方有胜算!”
郎廷佐等人看着地图郑重地点头。
梁化凤一言便道出了要害,郑成功这个鬼布局的确露出了巨大的破绽。
他的本部驻扎在城北,而将麾下擅长陆战的马信等部被置于南京城西的秦淮河一带。
这一带水网密布,马信等人又是郑成功收编的北方兵将,不仅擅长陆战,麾下还有一定数量的骑兵。
他把这些部队放在秦淮河一带用余新所部为核心联系起来。
一旦清军击破了余新所部,那么郑军就会立马被截成两段。
“不错,的确如此。”管效忠缓缓道:“若是我军能够击破余新,那么战局就将好转。”
“说得对,唯有先把郑军分割,此战我大清才可得胜。”喀喀木也附和道。
“诸位大人,我麾下的兵马连日奔波,早已经疲惫不堪,非三日休整不可。”
梁化凤拱手道:“此时已经是深夜,待明日还望出一部人马试探余新,待我部官兵休整完毕后,我军再一举击破仪凤门外的郑军!”
“哈哈哈。”郎廷佐哈哈大笑道:“请梁总兵放心,城内诸路兵马皆听你的指挥,本督所言并非为虚。”
“好!”梁化凤拱手道:“若得诸位大人鼎力相助,海寇不难破也!”
待感慨一番后梁化凤话锋一转。
“待我军击破余新所部,把郑军分成两截后,接下来就需要对付郑成功的主力了。”
梁化凤指着地图道:“马信等人不仅擅长陆战,而且他们所处的位置水网密集,不利于我军的行动。”
“唯有向北攻击郑成功的主力,倾尽全力,决一死战,我军方有胜算。”
郎廷佐等人再度点头,在水网密集的秦淮河一带作战,这对清军是非常不利的。
可是和郑成功的主力对决,他们心里又打起了鼓。
毕竟镇江一战,实在是败得太惨了。
“梁总兵,城西的秦淮河一带水网密布,可城北的石灰山、观音山一带也是地势不平。”
管效忠担忧道:“况且郑成功还有铁人八千,这些人刀剑不入,弓箭难伤,若是不能破了铁人军,我军决战毫无胜算。”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