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怒斥道。
“大哥,打下重庆又能怎么样?”谭诣缓缓道:“李定国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崩溃了,清军此时已经杀进云南,就你我兄弟手中的这些人马,又能如何?”
“三弟,你怎么能这么想?”谭文急忙道:“正是因为晋王师退,我们才更要打下重庆,断了吴三桂的后路,拖住鞑子的后腿,好让朝廷保住云南啊!”
“要是我们坐视云南失守,鞑子日后必定会来夔东围剿我等!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大哥,北盘江之战,从十一月开始到现在,李定国的二十万大军全面崩溃,这样的朝廷你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谭诣叹气道。
“我不是不懂唇亡齿寒、覆巢之下的道理,可是大厦将倾,这唇注定要亡,这巢注定要覆。”
“既然如此,大哥,我们三兄弟还得另寻出路啊。”
“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谭文目瞪口呆。
“李定国的主力已败,我们三兄弟都只有几千兵马,清军现在只怕是已经打进云南了。”
谭诣仰天长叹了一声。
“没希望了,没希望了,没希望了。”
正如李自成接连战败,导致大顺阵营人心惶惶。
孙可望岔路口战败,威望扫地一样。
李定国在北盘江的惨败,除了让自己两蹶名王所积累的威望尽失外。
更是对南明阵营的士气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在这种情况下,绝望的氛围开始蔓延,而谭诣心中已经认定,大局已经无望了。
“怎么会没希望呢!”谭文坚定道:“朝廷还在,皇上还在,晋王还在,文督师和李来亨等人还在!”
“呵呵!”谭诣冷笑一声。
“大哥,你我为官多年,朝廷你难道还看不清吗?这样的朝廷你我兄弟还能有什么指望的呢?”
和顺军其他统帅不同,三谭是大明官军出身。
而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对咱大明的朝廷根本不抱希望。
因为在体制之内,他们早就清楚了咱大明的朝廷是个什么样子。
这也是为什么绿营将领响应吴三桂的多,而响应咱大明的少。
因为咱大明实在是不靠谱!
没看见金声桓和王得仁的下场吗?
金王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反正的陈友龙,
人家在湖南连克武冈、宝庆,兵锋直指长沙。
何腾蛟直接一刀子就把人家给捅死了。
就这局势,绿营好汉们实在是不敢反啊!
这样的朝廷和吴三桂比起来,还是平西王是绿营好汉们的贴心人啊!
此言一出,谭文也是一阵语塞。
虽然他是坚持抗清的大明官军,但他也是知道咱大明的国情的。
“朝廷如此,天子就更别指望了,一个逃跑天子而已,你我兄弟若是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谭诣斩钉截铁道。
永历的事迹大家都知道离谱,可是却不知道这位皇帝有多么的离谱。
从隆武二年十月开始,他的转进记录如下:
隆武二年十月到十二月:肇庆、梧州、德庆、肇庆、梧州。
永历元年:平乐、桂林、全州、武冈、奉天、通道、靖州、柳州、象州、桂林。
永历二年:象州、南宁、浔州、梧州、肇庆。
永历四年:梧州、浔州、南宁。
永历五年:田州、南宁、新宁、安平、龙英、归顺、镇安。
永历六年:广南、安龙。
永历十年:新城、普安、曲靖、昆明。
永历十二年:安宁、楚雄、赵州、大理、永平、永昌、腾越、南甸、干崖、蛮莫、井梗、阿瓦。
从永历就任监国开始,他的圣驾一共移跸了四十八次。
正如杜永和所言,圣驾移跸一次,人心就会散一次。
虽然现在永历帝暂时还没刷满四十八次移跸的记录,可是到了现在,人心早就散了三十多次了。
既然都散了三十多次了,在谭诣的心里,他这个天子还能有什么威望呢?
这些事情他们这些南明将领可是看在眼里的,一个皇帝跑成了这样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朝廷和天子,你我兄弟都指望不上,至于李定国,呵呵,北盘江一战,二十万大军不到一月时间全面崩溃!”谭诣冷笑道。
“两蹶名王的晋王也不过如此,岐侯当年三千人能够打他的三万人,我观其行为,李定国怕是活回去了。”
“至于文督师和李来亨等人,云南既然注定守不住了,他们最多也只能在夔东待死尔,又能有什么指望呢?”
“三弟,你究竟要干什么!”谭文心中早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大哥,事到如今,我三兄弟还有一万多兵马,而重庆战事正在紧急之时,若是我们能够在此危机时刻,投降清廷,封侯拜相,必不会少!”
“你竟然要投降鞑子!”谭文看着自己的三弟,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
“大哥,大事已经没有希望了!”谭诣脸上微红但还是咬牙道。
“要是还有希望,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