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大反攻时,虽然新兵的战斗经验非常不够,但是那时候的八旗也早已经不是刚入关时的八旗了。
在1652年时,清军入关时的大将基本上死了个干净,只有一个尼堪还拿的出手。
而那些老兵们也大多凋零,八旗新兵又没有经历多少大战,所以和西营的兵马相比,八旗也就那样。
而现在虽然孙国主的十万新兵没有战斗经验,可他们的对手满蒙八旗,从六年前到现在又经历了多少大战呢?
这六年间自岔路口一战后,满蒙八旗的主力就再也没有出动过了。
原本的老兵老将进一步折损,而新补充上来的满蒙新兵,既生活在北京,经过了花花世界的熏陶,又常年没有经历过大战,其战斗素质可想而知。
孙国主的新兵只要训练得当,在驾前老卒的带领,和这样的一支八旗展开决战,未必不能胜啊。
当然了和满蒙新兵相比,孙国主的新兵训练时间还是太短了。
可火枪手和胸甲骑兵都是三個月就能速成的兵种,练一年水平那样,练好几年水平也不会有着质的提升。
所以可以想象的是,决战之时,经过了一年时间,得到了充足训练的广西狼兵其表现绝不会逊色于满蒙新兵太多。
“国主请放心,现在两广之事已经走上了正规,新兵的粮饷,土地,军械都可妥善解决,决战之时,新兵们必然敢战!”兵部尚书万年策拱手道。
孙可望微微点头,这时代的老百姓思想比较淳朴,越是没过过好日子的人就越是容易为了一些东西拼命。
为了几斗米卖命,这在后世很难想象,但在这个时代却是常有的事情。
两百多年后,川兵为了二十大洋的赏银,在百丈关都敢和红军拼刺刀,还特么拼赢了。
在这个时代,孙国主给了这么多,连地都分了,他的广西兵要是再不拼命就没天理了!
“新兵之事,我无虑也。”
孙可望缓缓道:“只是洪承畴已经派遣了贾自明前往了云南,孤的敛兵聚谷之计怕是会被洪承畴给起疑。”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一变。
孙可望的敛兵聚谷之计,有模有样,要不是张虎等人知道自家国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不定还真就信了!
“国主说的是,贾自明这个妖人势必会和洪承畴暗中联络,等鞑子知道了云南的实际情况,国主的敛兵聚谷之计可就吓不住鞑子了。”
万年策忧心忡忡道:“而且还不止如此,清廷要是知道了实际情况,国主的诈降之计,恐怕他们也会起疑心!”
众人闻言眉头更皱了。
“还不止如此。”孙可望冷笑道:“就永历朝廷那德性,孤与李定国、刘文秀联络之事估计贾自明也能探查得到。”
“如此一来,贾自明得知孤要求李定国趁着夏季出兵之事,洪承畴这条老狗就会更加怀疑孤的目的了。”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刷白,就连冷汗都快下来了。
“国主,看来我们要早做打算,早知道朝廷会如此,国主就不该与李定国联络。”
“如今滇都一片乱象,联络之事势必泄露,国主的诈降之计恐怕不妙了。”马兆羲凝声道。
孙可望闻言也叹了一口气,东南不宁,国姓神风,滇都乱象,李晋天雷,这些事情他实在是无论为力。
队友又不听他的,他在广西能怎么办?
他和郑成功联络不多国姓神风之事暂且不谈。
李定国的天雷之事,白文选这些人都没能阻止。
他这个大哥又能如何?李定国是信他还是信白文选?
云南的种种乱象并不是没人察觉,而是诸多的意见和批评都入不了李定国的耳中,包括他最信任的白文选在内,所有的意见都被李定国不置可否。
此时精神不正常的李定国,我行我素,一意孤行,除非他自己醒悟,否则谁来了都不好使。
人一旦站的太高了,就容易和底下的现实,底下的芸芸众生脱节。
而脱节之后,上面人有上面人的思维,底下人有底下人的思维,只不过上面人的思维在底下人看来匪夷所思,而上面的人又有无上的权力,所以才会出现种种匪夷所思的政策。
李定国现在的认知就已经脱离了实际,又有马吉祥和金维新这帮人在旁阿谀奉承,所以他的种种行为才会令人不解。
其实不要说李定国了,就算是孙国主在交水兵败之前,行为也非常怪异。
而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人在位置不一样,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就不一样。
如果没有附身往下看的话,那么这个人的认知就会出现问题。
而现在很明显,李定国的认知出现问题。
在这个时间点,就云南的那些情况,他还做着和郑成功会师南京的美梦呢。
当然了也不是李定国一个人出现了问题。
郑成功孤注一掷发动长江之役时,妄想自己虎躯一震,南京文武纳头来拜。
顿兵于南京城下,做起来南京不战而下的美梦。
结果最后怎么着?
说到底谁都有魔怔的时候,关键得看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