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轻响,书桌上的台灯亮起,灯光柔和不刺眼,恰好照亮周围一片区域,照出斯内普冷酷的眼神,冷冰冰的表情。
微弱的赤红色光辉一闪而逝,一道瘦高的身影迈动脚步走出储藏室,在书桌后面坐下。
斯内普将魔杖插进油腻的发根中,杖尖轻轻抵在太阳穴位置,牵扯出一缕柔和的银白色光辉,如同凝聚不散的雾气,落进冥想盆的云雾中,化作丝丝缕缕既不是气体,也不是液体的物质。
“祈祷吧,祈祷你能学会大脑封闭术,在黑魔王发现这条隐秘隧道,穿越隧道把你的脑子搅成一团沼泽污泥之前,保护好你愚蠢而脆弱的脑子。”
哈利精神集中地听着,从大量挖苦和讽刺里提取出微量的教学信息,默默记在心底。
斯内普停顿了一会儿,显然在品味着羞辱和刻薄的快感:“浅薄而毫无沟壑的大脑只会采用古板僵硬的教学方式,所以你浪费了两年时间,毫无建树。”
五岁时他看着达力骑在红色的崭新自行车上,心中充满了嫉妒……
“……”
“是……先生。”
哈利不动声色地朝储藏室望了一眼,总感觉那种赤红色的光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了。
哈利头脑恍惚的照办了,直到他在书桌前坐定,看到眼前刻着神秘符号的冥想石盆,才稍稍回过神。
脑子里的毒蛇被扯了出来,链接陡然断开,冥想盆下层忽然翻涌出几团浓稠白墨,将原本澄清的云雾搅动得浑浊不清,连带着回忆画面也搅散了。
哈利跌坐在椅子上,如释重负,口鼻间呼吐着粗重的喘息,额头已经了一层密密的薄汗。
“你的大脑空洞得足以容纳鹰头马身有翼兽自由飞驰,没有一点阻碍。”斯内普轻蔑地说,“你让我进入得太深,差点失去控制。”
哈利现在身心疲惫,顾不得他的双关羞辱,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全看到了?”
斯内普漆黑的眼眸里微光闪烁,那些童年时期被霸凌的画面让他回想起许多久远的记忆,关于科克沃斯,关于蜘蛛尾巷……
“一些片段。”斯内普撇了撇嘴,状似无意地问道,“那条狗是谁的?”
“玛姬姑妈的。”
哈利小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对斯内普窥探记忆的不满感觉减弱了,取而代之是对利皮和玛姬姑妈的怨恨。
“去问问万事通小姐,或者摩根,有很多小咒语能对付恶犬……我比较推荐眼疾咒。”
“什么?”
“休息五分钟,我们进行下一次练习。”
哈利抿了抿嘴,果然还是眼前的斯内普更讨厌。
……
九月十二,星期一。
第三温室里,斯普劳特教授缓慢踱步,巡视着小巫师们挤压巴波块茎脓包。
“你的大脑空洞得能容纳鹰头马身有翼兽飞驰……”
哈利捏着嗓子腔调古怪地模仿道,手上装满脓液的玻璃瓶摇摇晃晃,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没有亲耳听见他当时的语气,我都不知道他在说我的大脑封闭术简陋,还是在骂我头脑简单,脑袋空空。”
“嗯?这还用怀疑吗?”
罗恩惊奇反问,手上不紧不慢地按压着巴波块茎的脓包,“难道不是既骂你大脑封闭术简陋,又骂你头脑简单吗?”
哈利没好气地看着他:“谢谢你哦,还特意给我解释一遍。”
相邻圃台旁边,赫敏站在稍微往后的位置,戴着龙皮手套的双手举在胸前两侧,睁大眼睛,神情专注地看着洛伦挤压脓包,时不时咽一咽口水。
哧溜——
一股粘稠的黄绿色脓液迸溅而出,大部分落进玻璃瓶中,少量脓液洒落土壤,散发出复杂的恶臭。
洛伦转身看着她,把玻璃瓶递过去:“下一个你来?”
赫敏举着龙皮手套摇头,她今天更想看别人操作。
洛伦转身继续收集脓液,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引得旁边的罗恩和哈利频频侧目,咕嘟咕嘟咽着口水。
经过一周的洗礼,巴波块茎的脓液仿佛不那么恶心了,但是挤压脓包时微妙的满足感更加明显,观看挤压脓液的过程中,有的小巫师产生了奇妙的生理反应,分泌大量唾液,像是看到美食一样。
下课钟声响起,小巫师们表情复杂地走出温室,那种微妙的感觉依然徘徊在心头。
第二节是海格教授的保护神奇动物课,也是户外课程。
洛伦、赫敏、哈利和罗恩四人将笔记本收进书包,出门向海格小屋走去,转过一个弯就是菜地,顺着田埂小路往前走,盎然的绿意绵延无际,当隐约看清楚树枝时,禁林边缘就到了。
不算漫长的路程没走几步,洛伦就拖着赫敏落在了后面。
田野的薰衣草开了。
一朵一朵紫色花朵曼丽绽放,连成一簇、一片……
未经打理的薰衣草花丛并不纯粹,连绵的紫色中混夹有零零散散的杂色野花,在夏末秋初时节喷涌着旺盛的生命力。
洛伦停下脚步,掏出造型过时的相机,将镜头对准花丛。
沉吟了一下,洛伦稍微调整了方向,将姿态清丽的女孩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