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后,电话那端才传来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奶奶,她怎么样?”
“挺好的,这姑娘长得可真好看,我都不敢想你俩以后生的孩子得多好看。”
老太太一脸畅想的看着窗外,随即又板着脸一脸严肃问道:
“小深,你俩这是闹矛盾了吗?穗穗怎么说没男朋友呢?”
“女孩子是要哄的,你的脾气也该改改了,不然哪个女孩子喜欢你啊?”
老太太对容景深的终身大事也很头疼,之前容家没少给他安排相亲对象,无一例外,他连看都没看就说不合适。
对于土埋半截的老太太来说,她很希望看到后辈的人,而且自从她的大孙子离世后,容家已经很久没有什么让人高兴的喜事了。
容景深只是静静的听着,末了唇角勾起一抹凉意,“她说的没男朋友?”
“那可不,你俩到底什么关系?”老太太有点好奇。
容景深慢条斯理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不带任何情绪的说:“没关系。”
老太太似是不相信的撇撇嘴,“没关系?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没关系你打电话让我照顾她,还把她的生活习惯喜好告诉我,你怎么那么了解她?臭小子,跟奶奶都不说实话。”
老太太才不相信两人没关系,看她孙子这么面面俱到的替人家姑娘考虑,倒不像是没关系,但贺穗却说没男朋友,一时间她有点看不透这扑朔迷离的关系。
“小深,穗穗该不会没看上你吧,你是单相思啊。”
“不应该啊……”老太太纳闷的自言自语道。
她觉得容景深除了性子寡淡清冷,无论长相还是能力都是极为出挑的,贺穗没道理不喜欢他的。
不过感情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你如果真的喜欢人家就告诉她,别自己闷在心里,不然谁知道啊。”
“小深,奶奶年纪大了,你的人生还长,要遵从内心,活的自在点。”老太太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容景深的性子她很了解,有了童年的那段经历,他很难对人敞开心扉。
这样的性子往往也让他错失很多,她是发自内心希望容景深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最起码百年后她也能走的安心。
容景深知道老太太这是担心他,淡淡缓缓开口道:
“谁说我喜欢她?奶奶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过些日子我去看你。”
他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眸色深沉的凝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微微皱起眉头。
老太太见他这么固执,气的哼了一声,“你啊,就嘴硬吧,你这脾气不改改,早晚有你后悔的。”
容景深倏地握紧手中的打火机,后悔?是应该后悔。
他后悔的是当初为什么会深陷在她编织的温柔里,以至于她突然离开会让他如此难受。
早知道就应该打断她的双腿牢牢的锁在身边好了。
挂断电话后,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机,再一次感叹这个女人的心狠。
哪怕是离开都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他的生活中抽离。
容景深冷冷的勾起唇角,咬牙道:“贺穗,你真狠。”
既然她这么想逃离,那就让她享受这最后的自由时光吧。
毕竟没有什么比拥有自由再被剥夺更残忍的事了。
就像是放出笼子的鸟儿,它以为得到了自由,但实际,那可怜的自由始终掌握在主人的手中。
现在贺穗无异于就是那只鸟,他要做的就是抓着那根线将她随时拉入地狱。
贺穗吃完饭回到家,窝在壁炉旁边的软椅上看书,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后,她兴致缺缺的合上书。
肯定是有人骂她了,想想也知道是容景深。
不过她也有点好奇,她消失一天一夜照道理说容景深肯定会发了疯的找她。
但现在这个男人不仅没有电话,就连消息也没发一个,这倒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原本应该高兴的,但她现在心底竟然有点小失落。
这是不是说明在容景深心中她压根不重要?
贺穗失神的看了会手机,确认没有电话消息后,又再次将电话卡拿了出来。
一连大半月,她每天都会换上电话卡看看有没有电话消息,结果就是安静如斯。
不仅如此,就连京市也一切如常。
她兀自自嘲的扯了扯唇,也不知是高估了他报复她的决心还是她在他心里的分量。
不管哪个,她都明白,容景深是真的不在乎她。
想到这,她将手里的电话卡扔进了壁炉里。
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将它熔掉,亦如她心中最后残存的那一丝丝期待。
晚上,傅老太太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岛上不乏新鲜鱼类,所以这一餐光是鱼就做了好几种。
闻着那股淡淡的鱼腥味,贺穗忍不住掩嘴跑到卫生间干呕起来。
傅老太太动作轻柔的帮她拍打着后背,关切问道:“穗穗没事吧?”
最近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的,一到吃饭的时候就容易犯恶心。
似是想到什么,老太太高兴的脸上堆起褶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