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穗一怔,还没来得及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季白薇看她眼神迷茫的样子,嘲弄一笑,“你就是个替身。”
“也不对,你连替身都算不上呢,还真是可怜。”
“你什么意思?”
贺穗神色平静的看着季白薇,她早就知道容景深目的不简单,不过听到替身这个字眼,她一下来了好奇心。
季白薇嘴角微微上扬,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和嘲讽。
她不紧不慢地说道:“意思很简单,因为你身上有他最重要的人的东西。”
“不然,你猜他为什么这么恨你们贺家。”
“……”
季白薇离开后,贺穗平静的外表下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回忆之前的种种,她知道季白薇所说的一切并非空穴来风。
容景深回到映湖山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山庄的管家跟他低声说了些什么后,男人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紧接着抬脚往楼上走去。
贺穗此时正窝在阳台的吊椅上,听到门响后,她微微睁了睁眼睛。
容景深蹙眉看着她,多日不见,她好像瘦了不少。
“生病了吗?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贺穗又重新合上眼睛,最近因为孕反的缘故,她食欲并不是很好。
“没有,我减肥。”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容景深低头凝着她看了几秒,随后嗤笑一声,“减肥?我不喜欢抱着个骨头架子睡觉,硌人。”
贺穗也抬头看着他有点晃神,屋里虽然没有开灯,但那双墨色的眸子温柔缱绻,只是她不知道容景深是不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容景深。”
贺穗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在想谁?”
话落,男人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神情有点紧绷起来。
“季白薇和你说什么了?”
贺穗刚准备说她不知道谁是季白薇,转念一想,他肯定都知道了。
“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所以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只是因为我身上有你最重要的人的东西?”
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消化了一下午,她的情绪已经平静许多。
容景深看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心里闷闷的,她好像真的不喜欢他了,所以才会这么平静吧。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穗扯唇轻笑一声,“你讲的那个故事就是你的故事吧,但我不记得贺家收养过别人……”
容景深的身体突然僵住,漆黑的眸底忽的一暗,唇角陡然绷紧。
他伸手缓缓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他的口腔中弥漫,然后缓缓地吐出。
凝视着窗外宛如黑丝绒般的天空,他的心情有一瞬间的压抑。
贺穗望着他的身影心情有点复杂,这一刻他给人一种孤独和凄凉的感觉,整个人仿佛与这世界隔绝。
“容景深。”她喊了一声后,随后掩着鼻子轻咳两下。
正在抽烟的男人,夹着烟的手微微抖了下,随后将手中的烟捻灭。
“先下去吃饭。”
他抬步准备往外走。
贺穗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凝望着他的背影,“我忘了很多之前的事,你现在能告诉我吗?”
容景深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早就知道她好像对之前的事情没有记忆,包括她胸口的那道疤痕。
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甚至还被遗忘,容景深心里抽痛一下,表情也有点阴鸷。
气氛凝滞片刻后,容景深冷冷开口:“你真想知道?”
贺穗点点头,“想。”
容景深没再说什么,又像最开始那样讲起了那个故事,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脸,贺穗也知道肯定冷的不像话。
“你不是想知道故事的结局吗?”他冷笑一声,“结局就是,她早就死了,被你们贺家害死了。”
贺穗心脏猛的一颤,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对于容景深嘴里的那个女孩她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所以,她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如果不是你,她或许就不会死。”
容景深转过身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眼底阴翳冷厉到极致。
迎上她的目光,他一字一句说:“贺钊钦当初的领养就是一场阴谋,他只想要那颗心脏,而你就是那个受益者,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
贺穗呆呆的望着他,她现在算是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包括胸口那道来路不明的疤痕,是因为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原因吗?
但她又觉得哪里也不对,器官移植手术需要终生服用抗排斥的药物,但她记忆中好像没有吃过什么类似的药。
她刚想说什么,又听男人说:“所以,这是你们贺家欠我的,也欠她的,至于你就好好活着赎罪吧。”
贺穗:“……”
“所以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
她嗓音艰涩的开口,赎罪这两个字眼太过沉重,尤其还是从他嘴里听到。
容景深垂眸睨着她,低低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