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穗很平静,“什么事?”
“燕北侯养的那只黑猫死了,七窍流血,死相很是吓人呢。”
桃枝轻抚着胸口,想到那死不瞑目的黑猫亦是有点心惊。
贺穗呷了一口茶,自嘲的笑了笑,“难不成是我真的与这侯府犯冲?搬进来的这几日府里的活物们好像都不太平了呢。”
同样在深宅大院里长大的人,她对于这些下三滥的小伎俩并不在意,毕竟之前在京城那会听过的可比这些把戏要吓人。
“小姐天生贵命,怎会犯冲,依奴婢看定是这侯府不干净。”
“府里的下人也不知是受何人挑唆,说小姐您是不祥人,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姑爷。”
桃枝有点气不过,本来远嫁就够委屈的了,现在还要受这些无妄之灾,当真是让人窝火。
“不用了,既然我已经嫁入这侯府,万事也不能全靠他。”
况且燕谡这几日忙的很,燕北侯有意历练他,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现在提起来还挺想他的。
“走吧,陪我出去看看。”
自从进了这瑶光苑她鲜少出院子,就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人都欺负到门上了,也不能一直做缩头乌龟。
桃枝拿着披风给她披上,贺穗又让她拿了几盒从京城带过来的固元丸这才出了门。
瑶光苑外面,下人们还在围着那死相凄惨的黑猫不知所措,待见到贺穗更像是见了瘟神一般。
贺穗停下脚步,示意了下身边的下人,“找个地埋了吧,免得侯爷见了伤心。”
“且慢!”
还没等下人去掩埋,不远处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缓缓走来。
贺穗知道她,燕北侯的庶出女儿燕芷。
“嫂子,这可是父亲最喜欢的黑猫啊,原本可是生动活泼很讨父亲的欢心,现在嫂子刚进门它却暴毙……”
“难不成嫂子真如他们所说是……是不祥人?”
燕芷故意露出一副很惊诧的表情。
贺穗看着她这副矫揉造作的神情,虽然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不过依旧面不改色,“我进入侯府这几日接连出事,到底是我不详还是有人故意为止,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倒是妹妹现在管理府中庶务,任由这些腌臜的事发生,说到底还是你的失职。”
“既然黑猫是父亲的,那这事怎么办理应由父亲定夺。”
贺穗说完就往主院方向走去。
燕芷原本只是想给这新妇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她竟然拿这些小事去叨扰父亲。
燕北侯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这女人恐怕会挨一鼻子灰。
贺穗来到主院,燕北侯略有阴沉的脸有所缓和。
“儿媳给父亲请安。”
贺穗见了一礼将桃枝手中的固元丸拿过来放到桌上。
“这是固元丸,有固本培元的功效,还请父亲笑纳。”
燕北侯颔首,示意她坐下,贺穗却又福了一礼。
“儿媳今日是来请罪的。”
“哦?你何罪之有?”
燕北候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泛起了一阵幽光。
“想必父亲也听说这几日发生的事了吧?今日父亲的黑猫又突然暴毙,府里也众说纷纭。”
“一只畜生而已,死了便死了。”燕北侯不以为意。
“话虽如此,但是人言可畏啊,府里纷纷传言儿媳与这侯府犯冲。”
“这门婚事是皇上赏赐的,各项事宜也都经过了钦天监和礼部,并无任何不妥。”
“今日出现这等事宜,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怀疑皇上指的这门婚事不吉利?”
“儿媳恳求把这事交给儿媳彻查,免得引人胡乱猜疑。”
贺穗有理有据,字字铿锵,即使面对铁血冷清的燕北侯也没有丝毫胆怯。
燕北侯颔首,“倒是我年老思虑不周全,这事是该严查。”
话落他示意了下身旁的老邬。
老邬点头,“属下任凭少夫人差遣。”
“儿媳多谢父亲。”
贺穗再次福了一礼退出了燕北侯的屋子。
很快事情便有了结果,贺穗将府里的下人召集起来,低头瞥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厉声道:“拉出去杖毙!”
众人一听这话都止不住打颤,这新夫人看上去弱不禁风,没想到这么狠。
即将被杖毙的下人哭天抹泪的爬向燕芷,“小姐救命啊,奴才,奴才……”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燕芷一脚踹开,“没想到你是这么歹毒的玩意儿。”
燕芷转头又一脸和善的看向贺穗,皮笑肉不笑,“嫂子,依我看不用杖毙这么严重吧,一个下人而已,而且不就是些畜生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今日敢毒死畜生明日就敢毒死主子,况且还把侯爷的爱猫毒死了,这种心如蛇蝎般歹毒的人是万不可留在府里的。”
“拉出去毙了吧,离得远一点,免得扰了侯爷的清净。”
话一落,老邬示意了一旁的侍卫将瘫软在地上的下人拖了出去。
燕芷一看老邬都出马了,便知道这也是燕北侯的意思。
倒是小看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