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的异样感觉,神识内视,硬是什么问题都没发现,最终目光落到右手小指上。
那圈红线的痕迹变得非常明显,整根手指都是滚烫的。
难道是这玩意?(你想多了,这是红线不是催情药)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门哐当一声倒下。
“是谁往下乱扔鞋子……呃!”
烟尘里,泰岳剑仙瞠目结舌的踩在门板上,眼前所见的三面墙全是洞,天花板上纵横几条裂纹,家具像被切过的蛋糕,零散成块的倒在地上,床都塌了半边,棉被与灯管碎片滑到地板上,枕头只剩半截,羽毛到处飘。杜衡是穿着衣服的,但是被他死死压住的沈冬,露出的手与小腿,都是光裸的,而且旁边有很明显的布料碎片。
泰岳剑仙傻眼的后退一步:僵硬着问:
“……你,你们在做什么?”
“……”
沈冬愤慨,他也想知道啊!
泰岳剑仙原地摇晃两下,茫然的揪白胡子,以剑与剑修的感情来说,如果剑化形,道侣也是可能的,泰岳剑仙风中凌乱三四天也就好了,翎奂剑仙当初脚一软坐倒后也就过去了,将心比心,剑仙们是可以理解的,不会像承天派的仙人直接晕厥。可问题是,即使对神仙来说,关系是道侣也不意味着会……这么做!
泰岳剑仙浑浑噩噩的转头。
“轰隆!”
泰岳一头就砸在墙壁上,硬是留下一个人形的坑洞,跌跌撞撞的走了。
“……唔……喂!”
沈冬被杜衡压得死死的,根本不能动,连说话都没法将憋着的那口气吐出来。此刻更是哭笑不得,这啰嗦老头,该他啰嗦废话的时候怎么不吭声了!哪怕上来帮把手也好啊!你徒弟现在很不正常,出了问题知道不?
泰岳剑仙就这样对直不拐弯的愣愣走,一连砸穿了四五间房,最后穿透的是医院外墙,于是脚下一空,从四楼一头栽进了下面花坛。
“……”
算了,指望泰岳剑仙,还不如指望他的剑呢。
可是用神识喊救命……这,这也太没面子!再说,除了杜衡之外,大约没有那位剑仙整天把自己的剑晾在外面的,都在识海眉心里,想喊也喊不来。
杜衡本来就是被杀气所激,要是再来几柄剑,会发生什么真是天晓得!
沈冬只好努力的装自己不存在。
这还是很有效果的,除了那双手勒得更紧,原本有力的压制已经逐渐放松,最后恢复了这些天都晕迷不醒的模样,再无动静。
沈冬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别的剑修为杀气所激,最多跳起来大开杀戒,杜衡倒好,只撕他衣服?难道是看他衣服不顺眼?好吧,只要没拆了这家医院,什么都好。
地板上挺凉,沈冬只能悲催的当垫子被杜衡压着。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忽然听到楼上一阵巨响,眼角瞥到无数墙砖混凝土成块往下掉,还有半张破椅子,缺角的画框,玻璃渣……
呃!泰岳剑仙好像还躺在下面的花坛里吧!
沈冬没来得及回神,就听到翎奂剑仙的大喊:
“师父你……救命!”
又是一声巨响,感觉像房顶塌了。
沈冬惊恐看窗口,因为整个房间都往前倾斜。我去,那群剑仙该不会撞断了承重墙吧!沈冬胆战心惊的揪住床单,眼睁睁的看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顺着倾斜面全部滑落出去,最后连他跟杜衡也遭殃了。
还好破床够大,整个卡在了窗口,他们才没跌出去,只是:“咣!”
该死,又砸头,他的头今天是多倒霉?
沈冬晕乎乎的挣扎着想抓住东西,全没注意到杜衡紧闭的眼微微一动,眼睫似乎将要睁开,在意识清醒与模糊的边缘徘徊时,也倒霉的被砸了一下。
“唔……”
这么折腾,要是还不醒就完了。
杜衡皱眉,下意识的去摸被撞的脑门。
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原本漂浮在无尽黑暗里的神识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杀气),这熟悉的气息,让杜衡立刻想到晕迷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剑脱手而飞,他必须得找回来!
一伸手抓住,没错,是沈冬。
意识正准备安心的沉回去,但手指处一烫,让杜衡恍惚了下,迫不及待的想确认沈冬真的在旁边,结果……晕沉中骤然恼怒,剑好像被一层不知道什么布裹住,隔开了……这还了得,赶紧撕了。
——指下感觉暖意融融,并非是剑身的冰冷。
抱着剑睡怎么了?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顺手摸几下,然后再沉沉睡去怎么了?很正常吧,杜衡亦如此想,可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哪里不妥呢?昏沉的意识实在想不起来。
此刻被狠狠一砸,杜衡清醒了。
睁眼就是光裸的肩背、脖颈,手勒的地方是沈冬的腰与肩,微微抬头,恰好看到沈冬晕头转向,一副气急了想骂人的表情。
杜衡很镇定很从容的再次俯头,贴上那略薄的嘴唇,把沈冬的话全部堵在了嘴里。
沈冬瞠目,惊疑不定看杜衡。
——这,这家伙现在到底是醒了,还是又发神经?
气息交融,淡薄的灵气从唇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