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没进去的蔡婳,也在看猫儿.......
蓦然想起一年多前的初次相见,那时的小野猫一身破衣烂衫、小脸脏兮兮,总爱抓着自家男人的衣角怯生生躲在男人身后。
那个黑脸小丫头和眼前的陈家大娘子果真是一个人么......
蔡婳侧头看了陈初一眼,只见他一脸痴相望着猫儿傻乐。
“嗤~见小野猫威风,你得意的很是吧?”蔡婳酸道。
陈初闻言,转头看了蔡婳一眼,悠悠叹道:“婳儿.......猫儿不像你自小无忧,做任何事都有人教你、也有人帮你兜底。猫儿不一样......她做什么都需要自己摸索,自己去学.......
猫儿有时会心急,便显得多了些小心思、显得失了些可爱......但我们这些阿猫阿狗都是这般成长的.......阳春白雪虽好,却顶不了肚饿啊。总之,猫儿这一路走来,挺不容易的......”
陈初说这些时,想到的是去年两人小小的感情危机。
当时猫儿正学着如何做大娘子,整日爱端着一副端庄的架子,又因作坊之中事务繁杂,两人经常几天凑不到一起好好说几句话。
猫儿察觉两人出了些小问题,又摸索着捡回了不经意丢掉的‘可爱’,再学着怎样平衡两种状态.......自此白天端庄大妇,夜里化身小猫娘。
猫儿出身卑微,所以尤为看重‘端庄’,最后却也甘愿戴上猫耳,或许当时她也担心过官人会不会嫌她此举轻佻。
虽然猫儿没和陈初说过其中的心路历程,但想来患得患失的心情是少不了的。
蔡婳沉默片刻,忽而一挑眉毛,不爽道:“反正不管小野猫作甚,在你眼里都是好的。我作甚都是错的!”
她说这事是指,前几日陈初把李科等几名说书人叫过去骂了一顿,不让他们继续散布‘陈都头是谪仙人’这种鬼话。
‘斩白牛’也好,‘谪仙人’也好.......这种糊弄人的鬼话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建人望、收人心。
但这种事是双刃剑,一旦‘陈都头不是凡人’的消息传播开来,极易招来打击。
‘说书人’是蔡婳搞的,陈初虽没当面批评蔡婳,但骂了她的人,就等于驳了她的面皮。
所以蔡婳才有此抱怨。
陈初却低声道:“婳儿,有些事不是不能做,只是不能做的太急.......”
“不急?”蔡婳双臂抱胸,脉脉看了陈初一眼,突兀道:“我已经二十二了.......”
陈初知晓蔡婳的意思,却丝滑的转了话题,“嗯,我知道。这月二十九是你生辰。”
“你怎么知道的?”蔡婳很意外。
“记得我入籍时,我说你快三十了,你讲‘我今年二十一岁四月单七天’.......那天是七月初六,我便记下了.......”
陈初说的淡然坦诚。
蔡婳却惊愕地睁大了狭长媚目看着陈初,只觉鼻子一酸。
年轻人不兴过寿,家里也只娘亲记着的她生辰......现下,她又被赶出了家,心中自是五味杂陈。
“到时,我给你煮颗红皮鸡卵吃。”陈初笑呵呵道。
蔡婳仰头看天,待眼中洇出的水汽晾干后,才转头看着陈初道:“休想一颗鸡卵打发我!”
“那你想要啥生日礼物?”
蔡婳翘着眉梢,傲娇的指向了猫儿那辆专属Hello Kitty马车。
她还真会挑!刚给猫儿一点特殊待遇,就被盯上了......
......
巳时末。
陈初去了西门府和几位好大兄吃酒。
蕙质兰心美容会所里,几乎聚集整个桐山县的贵妇、小娘,甚至有些夫家是唐州、蔡州的夫人也特意赶来体验了一番美容会所的服务。
外间,蔡坤娘子尤氏和大嫂刚刚下轿,一直站在树荫下的蔡婳这才慢悠悠走上前去。
这边,猫儿带着玉侬已与两位妇人见了礼。
“两位姐姐,可先入内,体验一番咱们的秘制面霜护理,晚些时候还有酒席,咱们吃上几杯......”
猫儿与蔡家两位夫人都打过交道,便是知晓尤氏有些傲气,依然客客气气道。
那尤氏四下打量了一阵,笑道:“吃酒不急。只是这秘制面霜护理能不能让陈娘子亲自给我做呀?那些粗苯丫头上手,莪不放心呢。”
玉侬闻言,嘟嘴瞪了尤氏一眼.......你什么意思嘛,那有让姐姐给你服务的道理,姐姐又不是丫鬟!
可那尤氏注意到了玉侬的目光,便用更凶的眼神瞪了回来,正要开口呵斥这个没规矩的妾室几句,忽觉腰间一疼,不由‘嘶’的一声到抽一口凉气。
“二嫂~嘻嘻。”一脸妩媚笑意的蔡婳不知何时站在了身旁。
蔡赟之妻乔氏眼瞅气氛不对,忙指着宅门两侧的对联打圆场道:“这幅对联当真不错,把咱女人的一生都写尽了,难道是出自陈大家之手?”
今日头条四版主编陈玉侬陈大家在桐山县已有颇大才名,乔氏说的相当客气。
尤氏听大嫂称呼出身自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