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庄后,杨有田等几位叔伯去看菜地。
吴大嫂和彭二嫂则寻上自家官人,不一会儿便不知跑哪去了。
去往后院的路上,猫儿给陈初解释了几人下山的原因,“那日我与婶嫂一起做针线活,彭二嫂忽然坐在哪半天没说话,后来才叹了一句:和俺当家的成婚这些年,从没分开过这般久.......”
说到这儿,猫儿不由抿嘴笑道:“官人,你猜姚大婶怎回的?”
“怎回的?”再次回到后院,陈初有那么一丢丢不自在。
“姚大婶说,彭二家的,瞧你那没出息样,都能掐出水了!想男人便下山去一趟,左右不过盏茶的工夫便能解了你那相思,在这苦熬个甚!”
猫儿故意粗声,学着姚大婶的口吻,反把自己逗笑了。
许是类似荤话听的多,许是身边只有陈初一人,猫儿说起这段只抿了嘴笑,不再像刚上山时羞的不敢抬头。
山上多位青壮跟着陈初在鹭留圩打理庄子,因白天要干活、夜里要守菜地,已有七八日没有回山了。
直把众位嫂嫂盼成了望夫石......
现下因生产力问题,生活半径极为狭小,许多普通夫妻一辈子也没分开过几日。
是以这种‘小别离’让人分外不习惯。
两人登上二楼,陈初又一次下意识四下看了看。
猫儿有好些天没来了,不由走到后窗位置远眺湖景,感慨道:“真是一个好地方。”
“呵呵。”陈初尬笑。
“官人,有件事猫儿想与你商量一下。”
“嗯,说。”
“既然诸位兄长近来需一直留在鹭留圩,我们还是想办法让嫂嫂们也能在山下找個营生,这样既能免了兄长嫂嫂们的分离之苦,也能帮官人笼了人心。”
猫儿细声细气的讲道,陈初不由笑着瞧了猫儿一眼,看来前几日那句‘若这世道历来如此就该把这世道砸烂’让猫儿记在心里了。
竟已想到‘笼人心’这种事了。
猫儿却以为陈初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继续解释道:“官人莫小看妇人家的耳旁风,便是诸位兄长想与官人做事,若婶嫂们整日里在自家男人耳边念叨,未必影响不到兄长叔伯们。”
猫儿一板一眼的分析道。
“猫儿既然提起此事,想来已有办法了吧?”
“嗯。”猫儿翘着嘴角对陈初笑了笑,接着道:“前几日,我见十字坡槐树下因咱们的西瓜摊而聚起了小集市,猫儿便想着与嫂嫂们弄一个小饭庄,卖些官人老家的吃食,擀面皮、肉夹馍,还有官人说的凉皮、米皮、凉粉......”
“噫,这倒是个好主意。”
见陈初没有反对,猫儿笑的更开心了些,“这些吃食主要以米面做成,既不贵还顶饱,又都是凉食,现下天气炎热,想来会受人稀罕。”
“嗯,猫儿继续讲。”
“若在十字坡开起小饭庄,婶嫂们既能守着自家男人,还能挣些花销,往后想要添置些物件,不必再次次问男人张口讨钱。”
“这话讲哩,好像你家官人苛待了你似的。”陈初玩笑道。
“我家官人自不会苛待我,但这世上并非所有男子都像官人这般呀。”猫儿笑嘻嘻给自家官人点了个赞。
可待在这昨日傍晚还满室春光的二楼,陈初不由脸皮一阵发烫。
做渣男不能有一点点良心啊,不然就会愧疚......
心中有鬼的陈初往猫儿这边走了过来,想亲亲抱抱。
可他刚在后窗处站定,望着浅湖的猫儿却像看到了什么古怪画面,赶忙拉上陈初的胳膊要把人拖走。
陈初愈发奇怪,在被从后窗拉开前一秒勾头往浅湖那边看了过去。
远远的,只见彭二哥和彭二嫂正鬼鬼祟祟往芦苇丛里钻,人还未走进去,两口子已经火急火燎地开始脱衣裳了.......
白花花的太阳下是白花花的腚。
噫,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彭二嫂还挺白!
“别看了!”猫儿微恼,拉着陈初下楼去了。
......
院外银杏树下。
因彭二哥已躲进芦苇丛快活去了。
剩了长子带刘家兄弟训练,训练内容枯燥的很,要么举石锁、要么推磨盘,还有更奇怪的,像什么站军姿、什么向右转、向左转......
这些内容连长子自己都没搞清楚,就别说教别人了。
于是三人各种洋相频出,刘家兄弟又紧张又累得慌,大汗淋漓。
远处的刘邋遢等人越看越喜乐,笑声渐渐大了起来。
刘伯远远看了一眼,见儿子被人当猴耍,心里不是个滋味,干脆扛着锄头下地了,眼不见为净。
午时初。
陈初差人买来的猪肉和干菜到了。
被请来烧饭的刘婶听说陈初要吃什么梅菜扣肉,直接傻眼了。
别说这菜名她没听过,便是那口薄铁锅都没用过。
猫儿和陈初交头接耳了几句,大概了解当下的情况后,直接挽起袖子亲自下手。
“大娘子,怎敢劳你动手啊。”刘婶站在一旁,想帮忙却又不会,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