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发出轻微声响,春桃站在床边紧张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
菩然的登场并不算震撼,相反有点抓马。
就像贞子会从你家电视机爬出来,菩然是会脸色惨白从你家衣柜爬出来的。
她扯扯裙角,撩拨下鬓边发丝,蹑手蹑脚在春桃震惊的目光下,自己上床,盖好小被子。
两眼一闭,人家开始睡觉了。
今日份的乖宝宝请签收。
春桃:“……”
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同的面容,完全不同的气质,春桃知晓公主换了人,此刻更是手足无措。
她不知道这人的脾气秉性,不知道有没有公主那般亲和,自己未来又会怎样,心中的不安恐慌如同汪洋几欲将她淹没。
她像根木桩杵在床头, 垂头看着脚尖。
“她托了我照顾好你。”
床上传来声音,春桃一愣。
菩然闭着眼睛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你的主子人不错。”
至少走前没忘了你。
春桃顿时眼眶通红,嘴里念着公主,一副感动坏的样子。
“别哭了,打起精神,我们要开始换路子了。”
“啊?”
“我落水惊吓过度,又磕到脑袋失忆,等会儿要表演个性情大变,你记得打配合。”
“哦哦哦!”
春桃忙不迭应声,先前主子也都交代好了,她自然清楚该如何做。
菩然是演不来公主的,太子多聪明,一眼能将她识破,所以干脆她就做她自己。
反正我失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脑袋磕的好疼的,别追问,问就是我头又疼了。
你们有没有点同理心啊?
怀疑一个脆弱的病人。
她感慨万千。
我真聪明,这法子省去多少麻烦,不然现在还被仙家关在屋里学礼仪,背人家兄妹相处间的点滴日常呢。
公主日夜是要住宫里的,权限大,能去的地方也多,自然是寻找符文石的最佳身份。
现在菩然进来了,她要开始享福(划去),体验人生的寻找权力砝码符文石了。
“准备。”
“是!”
春桃扑倒在床边,喜极而泣:“公主,公主您终于醒了,可吓坏奴婢了!!!”
这一声惊的大门“哗”的推开,太医拎着药箱像模像样的跑来,老泪纵横:“臣再来为公主诊断下。”
外面的人早机灵的去给太子传消息了。
……
大殿内烛火幽幽,火星噼啪炸开,暖黄的光晕落在两人俊美的面庞。
谢谨言勾唇:“侯爷的意思是,你要开始站队了?”
傲慢坐如钟,端正笔挺:“自然,臣若不做选择,朝中无人安心,这乱局便没个结果。”
所有势力都在观望定远侯这颗对结局有着扭转乾坤影响的王棋,究竟会落到哪一边。
若落到太子那边,那么太子登基绝无差池。
若落到其他党羽,那么他们则具备与太子一争的实力。
王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不拼到最后一刻,没人甘心主动放弃。
毕竟,太子也是可以废的,不是吗?
谢谨言挑眉:“那么今夜侯爷将此事告知本殿,可是意味着,侯爷正在考虑本殿?”
傲慢长睫半覆,神色莫测:“是。”
闻言太子心情大好,主动斟满茶水,举杯:“来。”
傲慢的手指覆上茶杯,刚要举起,外面慌慌张张有人来报,一瞧见定远侯也在,膝盖一软,跪地不敢动。
举起的茶水终究还是没有饮上一口,谢谨言放下杯盏,宽和温煦道:“说吧。”
侍卫战战兢兢:“禀殿下,是小公主醒了。”
傲慢投来冷清视线:“怎的,公主出事了?”
按傲慢的性子其实不会问这事,但玄月王极度器重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他对君主唯一还在宫的小女儿投来点注意力并不突兀。
谢谨言叹息:“侯爷有所不知,婉宁失足落水还磕碰到了脑袋。”
“陛下可去看过公主?”
“哎,父皇身体不好还在养病,目前还未来。”
“那臣代替陛下去探望。”
谢谨言:“?”
什么东西?
傲慢起身,整理衣摆:“走吧。”
谢谨言一愣,今儿的侯爷不仅好说话,还这么有爱心了?
皇宫灯火通明,远远的就听见奴才们的焦急呼唤。
“哎,公主,您也不认识老奴了吗?”
“那春桃呢,公主可还有点印象?”
婢女无助的啜泣声随风传来,谢谨言面色一沉。
傲慢拨动腕间的翡翠玉珠,步履清闲。
希望小师妹别演太过。
谢谨言加快脚步,一众人一瞧太子来了,慌忙擦泪行礼。
“殿下。”
一瞧见银发金瞳,来者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又急急的唤出:“侯爷。”
谢谨言单手负后,捏的指骨泛白:“怎么回事?”
“回殿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