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房间里寂静无声。 钟少虞心底忍不住开始打鼓。 他不是要动手吗?怎么还没动静? 难不成他在研究怎么杀了她更有艺术感? 钟少虞默默地打了个寒颤,心想:……真变态。 煎熬的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死,钟少虞一颗心提了又提,见自己迟迟没死,受不了的睁开了眼睛:“麻烦你……”给个痛快。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钟少虞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眼睛。 和姜予刚刚淡漠的眼神完全不同,他死死的盯着她,仿佛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他漂亮漆黑的眼底,混杂交错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探究,有不可思议,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狂喜。 钟少虞直觉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眨了眨眼睛,再去看姜予,发现他又回到了那种没什么情绪的模样了。 虽然不确定刚刚他眼底的那缕狂喜是不是她的错觉,但钟少虞至少确定姜予没想着要弄死自己。也对,在他的眼里,现在的她是那只一心一意喜欢他想要嫁给他的凤凰花妖,而不是那个曾经处心积虑联手各大仙门试图要围剿他老巢的钟少虞。 就在此时,绿萝好死不死的出了声:“夫人,你怎么能对他动手呢?他是尊上啊,你朝思暮想了十年做梦都想着能见一面的尊上啊——” 听到这话,姜予冲着她微挑了下眉,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自圆其说。 钟少虞转了转眼珠,当机立断呵斥道:“胡说,我哪里是在对尊上动手,我分明是嫌弃那枚夜明珠晃眼,让我看不清尊上的脸。” 绿萝被凶的缩了缩肩膀,弱弱道:“……哦。” 姜予依旧一声不吭,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 不过钟少虞并不慌,刚刚是她刚醒过来,一时间没能代入进凤凰花妖这個身份,现在她反应过来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她不说她是谁,他怎么都不可能猜到他眼前的这具身体里面的人早就被换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表现的太淡定,姜予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的计较,而是望着她吐了两字:“……重生?” 他声音很轻,更像是低喃,但尾音却微微有些咬重。 钟少虞听得心里一惊,瞬间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她以为自己要被他一巴掌拍死之前摆烂的那句话,她思绪急转,“话本。” “那是一个人界流行的话本。” 钟少虞睁着眼说瞎话:“讲的是一家富裕的小姐和一个满腹才华的书生的故事,小姐对书生一见倾心,就像是我对你,爱如深海情比金坚……” 姜予似是听不下去了一样,有点嫌弃的微蹙了蹙眉。 钟少虞本来是没想着恶心他,只不过凤凰花妖喜欢他,她顺着花妖的人设演而已。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再加把劲恶心死他,好让他再也不想看到她。 钟少虞装出深情款款的样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姜予,“尊上,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今晚就留下来吧?” 虽然那会儿绿萝没说太多的细节,但钟少虞能听得出来这只凤凰花妖并不受姜予待见,甚至还被纠缠的有些心烦。 她迫不及待的留他过夜,必然惹得他千般厌恶。 钟少虞脑子里已经想象出,姜予脸色瞬变,冷冰冰的甩给她一句做梦,拂袖而去的场面。 她努力的压制着自己想要上扬的唇角,柔声柔气:“好不好……嘛?” 姜予垂着眼皮看了她片刻,在她满怀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地点了点头,轻飘飘道:“好啊。” 钟少虞:“啊?” 钟少虞:“好啊……啊?” 有没有搞错?! 姜予居然说了好啊,她留他过夜诶?! 该不会他和她一样,里面的人都被换掉了吧? 她明明记得大魔头十分的不近女色,她前世活着的时候,有幸看过到一次妙龄少女对他表露芳心,他轻描淡写的瞄了对方一眼,冷冰冰的吐了个字——滚。 她死了一遭回来,他居然变得这么不知检点了? 钟少虞不甘心,既然语言不能把他恶心走,那她试试身体接触。 在她的记忆里,姜予不管是在无梦山上,还是后来入魔逃下山一步一步变成了仙门拿他没办法的大魔头,他都十分讨厌别人的碰触。 这个别人不只是女人,还有男人。 钟少虞盯着姜予看了两秒,心一横,把手伸向他的腰间:“尊上,我来帮你更衣。” 姜予没躲开,也没拍开她的手。 钟少虞是想厚着脸皮把他衣服给扒下来的,但说来惭愧,她前一世活了那么久,在这种事上却是个没经验的。 倒不是说她完全没有经验,倒是有过那么一次,是在除妖的时候,入了“须弥幻境”酿下的错。 她活着的时候,人人都道她跟无梦山的大师兄原景策神仙眷侣天作之合,却不知道实际上她和原景策清白的很,她唯一的一次不清白,就是跟眼前的姜予。 这也是为什么到后来,她非要除掉他不可的原因之一。 钟少虞解不下去姜予的腰带了,她在他的注视下,挣扎了片刻,改变了战略。 她决定先脱自己的衣服。 她抬手扯开腰间的系带,衣服敞开,轻纱滑落肩头,露出她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钟少虞刚想将外衫褪去,被子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将她整个人蒙了个严严实实。 等钟少虞将被子从脑袋上拽下来,姜予人已经消失在房间里了。 绿萝撇了撇嘴,为自家小姐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