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铃声在回荡在酒店客房外的走廊里,像是有一个人拿着铃铛悠悠哉哉地从二楼走上五楼,所以铃声很轻,而且时远时近。
现实世界的机械手表和电子设备就算好不容易带进了噩梦世界,一般也都会出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所以人类玩家如果想要准确地知道所处空间的时间,就必须在所处的空间内寻找时钟或其它能够显示时间的东西。
而在洛丽玛丝酒店内,无论是酒店的大堂、餐厅还是每一层走廊的尽头都挂着简约的时钟。
铃声在走廊里响起的时候,各个楼层时钟上显示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六点。
洛丽玛丝酒店的客房门上虽然有猫眼,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猫眼都已经被厚厚的铁片焊死在门上,所以就算客房内的玩家紧贴在门上去听外面的动静,也只能隐约听见有轻轻的动静在酒店走廊厚厚的地毯上移动。
一切都是未知的,而“未知”也是最可怕的。
所有的玩家虽然都已经躲藏在病房内,不过但凡是有些经验地玩家,此刻都已经处于一种神经完全紧绷的状态。毕竟六点后留在客房内这条规则并不是出自管理员,而是来自一张突然出现的打印纸,虽然在彭振的带领下他们选择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如果那三条规则是假的,他们也必须在危险到来之前做出判断,比如直接从客房窗户跳出去逃跑之类。
而且虽然酒店的每个楼层都有差不多二十个房间,但大堂钥匙柜里面的钥匙却并没有那么多,零零散散十几条钥匙让玩家们在自行组队的情况下都不得不分散在各个楼层,就算真的遇到危险,可能也并没有那么多玩家能够出手相助。
叮——铃——叮——
整个酒店的公共区域安静得好像只剩下那飘荡着的铃铛声,只有几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在走廊和大堂内走动时才能听到些许铃声之外的脚步声。说来也奇怪,明明酒店里只有八名服务员,而且其中大部分服务员都有自己固定的岗位,但在酒店走廊里走动的服务员数量却似乎比应有的数量多很多。
这样的环境,对苏白来说却是最好的。
依旧是一身黑色女仆长裙和白色的褶皱围裙,苏白控制着步速缓慢行走在酒店内,身后还跟着一只漂亮的黑色小猫,时而消失在拐角处,时而又出现在苏白的身旁。客房楼层的走廊里爱用色彩浓重的挂饰和地毯,再加上不那么刺眼的昏黄灯光,其实很难发现有这么一只小家伙跟在苏白的身边。
苏白并没有立刻前往酒店六楼,既然知道六楼是被锁住的区域,他没有必要一开始就折腾那么大动静,而是直接沿着楼梯向下,准备再去一楼大堂看一看。
一楼大堂可以说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无论是玩家们听到的“管理员”的声音,还是苏白接到的来自管理员的委托,似乎都在证明苏白的猜测是正确的,有什么东西用某种方法脱离了那位无处不在的管理员先生的控制。
但现在那个东西又控制着玩家们出现在了洛丽玛丝酒店的大堂里,也许是因为那里足够宽敞,也许……还存在着一些别的原因。
为了寻找更多的线索,苏白必须回酒店大堂一次。
因为没有电梯,所以楼梯就成了整座酒店的主干道。苏白从五楼缓慢走到一楼的过程中遇到了两名正在上楼的人形服务员,即使是以他这样普通人的记忆,也可以确定那两名服务生的脸是完全陌生的。
两名上楼的服务员眼神空洞得根本看不见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苏白,苏白也无视了这些看起来并没有多余意识的服务员。
大堂前台的一号说他们八名服务员各司其职,甚至叮嘱其他玩家不要靠近陌生的服务员,但至少在苏白看来那两个陌生的眼神空洞的人形服务员和其他七名服务员并没有太大区别。
难道是因为苏白此刻的身份也是一名服务员?
一楼大堂的灯光要比楼上走廊和楼道里亮很多,苏白走进大堂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一道视线,转身看去时却只有眼神空洞的一号服务员一动不动地站在酒店前台的位置。
眼神本是无形之物,苏白也并没有野兽的那种直觉,但可能是在红月下待久了,上一世的苏白就已经能够感知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眼神比如杀意之类。
当然有的时候可能只是因为一阵风吹过而产生的错觉。
身处无风的酒店大堂中,苏白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前台位置的一号服务员,那位老管家一样的服务员身板挺直毫无动作,双眼也再没有看向苏白。
苏白也很快将那道视线抛在脑后,转而看向大堂两边摆放着的一个个雕塑看去。
大堂两边摆放着的雕塑都是看起来很普通的白色石膏像,甚至像是某个工厂流水线上制作出来的产物,大多都是柔美的女性形象,细看之下会觉得有些粗糙。
沈冬儿找到的那张打印纸就是出自右侧的某一座石膏像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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