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阮昭影便捏着下巴思考,但身旁的人却久久没有回应。
阮昭影看过去,刚还嚷嚷着自己不困的人,此刻竟然已经睡着了。
“小孩子。”
阮昭影忍不住失笑,果然还是小孩子,才二十多一点。
阮昭影轻轻在仇清舟身后拍了拍,嘴唇凑过去亲了亲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但此刻的阮昭影却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其实也没有比仇清舟大几岁。
次日清早,仇清舟还在睡,阮昭影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莱特?”
阮昭影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端着一杯清茶,手指沿着杯壁轻轻敲打。
这么说,他们已经知道仇清舟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而且还特意派了人来试探。
“是的,那人已经死了,剩余的雇佣兵被关在了地牢。”
“是主君审的。”
花尽恭敬地站在一旁,对于昨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那个被仇清舟注射了药剂的人昨夜死在了地牢里。
七窍流血,死状凄惨。
纵使花尽见惯了这样的生死还是被仇清舟的狠劲震惊到了。
没想到,平日在阁主面前又乖又软的人背地里竟然这么狠,像一只将自己爪子藏起来的狼。
“嗯,难怪阿舟昨天差点哭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阮昭影忧心忡忡,想起自己昨晚刚回来时自家宝贝那副委屈样。
应该是被吓坏了吧。
睡不着觉是不是也是因为害怕啊?
阮昭影思绪飘扬,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越发心疼起来。
“这个……”
花尽挠了挠头,吓应该是没有被吓到的吧,被吓到的应该另有其人。
比如地牢里面的各位。
毕竟,昨夜那个人死之前还被困在幻境中,仿佛疯了一样又哭又笑,将一同被关着的人吓得不轻。
“附近有甜品店吗?你去买一点小蛋糕。”
阮昭影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安慰一下自家宝贝。
于是,仇清舟下楼的时候就发现了阮昭影殷切又怜惜的目光。
“姐姐怎么了?”
仇清舟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阮昭影却连忙招呼他坐下。
“没事没事,你看,我让花尽去买的好吃的,你想吃哪一个呀?”
仇清舟的注意力马上就顺着阮昭影手指的方向被转移,眼睛骤然亮起来。
指着一个奶酪芝士千层开口。
“要那个!”
仇清舟轻轻挖了一勺送入口中,十分心满意足地眯着眼睛享受,似一只餍足的猫儿。
“昨天是不是被吓到了?”
阮昭影见他吃得高兴,估计是已经忘了昨日的不愉快了,于是才问。
“别害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
“嗯?我没害怕。”仇清舟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我相信姐姐。”
“那就好。”
阮昭影看着他吃东西的动作,心思不明地盯着他嘴角的蛋糕屑。
“对了姐姐,那些雇佣兵怎么处理?”
仇清舟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阮昭影逐渐危险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突然开口。
阮昭影被他的问题打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花尽,正了正色。
“阿舟想怎么处理?”
“杀了吧,他们虽然只是花钱办事,只有昨夜我杀的那个是莱特真正的下属。”
仇清舟缓缓出声,吃蛋糕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但是他们知道了这个地方的地址,也见过了我。”
留下他们总归是隐患,涉及到安全问题,当然得绝后患。
“嗯,那就杀了吧,做干净点。”
阮昭影点了点头,转头吩咐花尽。
两个人的语气平常得好似在讨论今天的午饭吃什么,有一种如出一辙的冷血无情。
花尽很是惊讶仇清舟能够将杀人说的如此风轻云淡,毕竟在他眼中,只有杀手才会如此。
但仇清舟明明只是一个研究员,就算是副局长,但却远不至于此。
还是说……主君的身份也不简单?
花尽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索性不想了,先干好阁主交代的事要紧。
“姐姐昨天去哪儿了?”
“我等了姐姐好久,姐姐回来得好晚。”
仇清舟一边盯着自己面前的蛋糕一边平静地控诉着阮昭影的行为。
“去了一趟风国的皇宫。”
阮昭影也没有隐瞒,将昨天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昨天晚上的故事是我从风承绝那里听来的,塔林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阮昭影中肯地评价道。
仇清舟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好与不好他看不出来,只能说塔林将利益看得很重。
塔林作为一个帝王,看起来确实选择了对他来说最有利的一条路。
“这是我在塔林的房间找到的照片,这个男人是西诺。”
阮昭影拿出了她顺来的那张全家福,仇清舟看了一眼就顿住了。
那张照片中,阮昭影手指按住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