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远点点头,神情异常笃定。
何悠悠低头。
马修远会意:嘿嘿,何悠悠这样的女人也会害羞。
却不料她突然抬起头来:“喜欢我倒也不奇怪,我这么优秀的女人,谁不喜欢呢?连我自己都很欣赏自己。”
马修远:……我欣赏你的自信。
何悠悠带着他逛了半天,买的东西装满了一马车。
这半天的逛街成果非常显着。
由于何悠悠自己不太懂行,特意在街上找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殷实人家的少妇,给了一锭银子做报酬,让她帮忙买齐了东西。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何必自己费心?
两人满载而归。
何悠悠邀请马修远就在自己家的小院里住。
小院虽然不大,空房倒是有两间,住个把客人,够了。
况且这里周围都是王侯贵胄府邸,安全方面非常有保障。
没想到,傍晚时,赵长卿又来了。
说王府里已经让人备了宴席,请子程兄过去喝酒叙旧。
酒过三巡,赵长卿又提起了马修远的住宿问题。
“悠悠那里,平时没什么客人来,房间里布置得很是简陋,子程兄住着,或许不太方便吧?”
马修远连连点头:“不方便,不方便,王爷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能住。”
赵长卿笑意更甚:“我已经让人在府里准备了一间清幽居室,里面都是上好的床褥用具,所需物品,一应俱齐。子程兄若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不介意,多谢王爷美意,我今天就腆着脸住这儿了。”
“如此甚好。”
于是,这夜,马修远便得到了留宿王府的荣耀。
入夜,王府里歇了。
何悠悠的小院里也歇了。
何悠悠正要回空间睡觉,突然听见房门上被“嗒、嗒、嗒”地敲响。
她走出去开了门,门口却空空无人。
探出身子,左右看了看,院子里静悄悄地,也无人。
正疑惑时,突然听见有声音从上头传下来。
“喂,看哪儿呢?”
何悠悠抬头,见墙头上蹲着一个黑影。
那黑影一动,一粒小石子落在她的门框上,发出“嗒”的一声响。
“是我。”
何悠悠仰着头看他:“含章?你站墙头上做什么?”
“突然想和你说说话,未得主人家允许,又不好擅自翻墙过去,那不就成了小贼了吗?”
何悠悠笑道:“你下来吧,主人家允许了。”
她倚着房门,抱着臂等他。
赵长卿从墙头上跳下来,纵身跳到她面前。
月色不甚明亮,天上却有点点星子。
周围是蟋蟀的叫声和蝉鸣。
《 诗经 》说“五月鸣蜩”,蜩便是蝉。
蝉声阵阵,已是初夏气象。
“大半夜的找我?有事儿啊?”
赵长卿似是刚沐浴过,解了发,松松地扎在身后。
身上的衣服也是刚换上的,舒适的常服,未束腰带,略显宽松。
夜风吹起来,衣袂飘扬。
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间,笑了:“来看看你有没有戴我送你的首饰……嗯,这东西戴在你头上,分外好看。”
何悠悠踏前一步,和他的距离缩短到一指。
她伸出手来,将手掌放在他心脏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
初夏的衣衫很单薄。
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肌肤的温度。
何悠悠的手很烫,烫红了赵长卿的脸。
手底下的心脏,更是失控般地狂跳不止。
何悠悠盯了他半晌,才道:“含章,原来你真的喜欢我。”
赵长卿的心脏,有一刻仿佛骤然停止了跳动。
他张了张嘴:“我……”
仿佛被人戳穿秘密的孩子,略带窘迫。
“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何悠悠淡淡道。
赵长卿愕然:“那你……”
“我习惯了。”她说,“我这么优秀美丽又有钱的女人,被人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喜欢你的人……很多?”
何悠悠点头:“很多。从我上学时开始,便一直不断有追求者。写情书表白的,半路上拦着假装偶遇的,到后来有了自己的事业,就更多了。势均力敌的商业伙伴,还有刚出社会说喜欢姐姐的毛头小子,数不胜数。”
“那你和他们有没有……”
何悠悠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的时间有限,只做自己想做的事。男人和事业,端看哪个更吸引我。至今为止,男人还从来没有赢过事业。”
赵长卿握紧了拳头:“那你如何看我?”
“含章,你能喜欢上我,说明你眼光不错。我能被你喜欢,说明我足够优秀,是我应得的。”
赵长卿深吸一口气,猛地握住她的手。
“何悠悠,你不觉得你要对我的喜欢做点什么吗?”
何悠悠仰着头:“喜欢,是你一个人的私事,我不需要对你负责,更没有义务回应你。只有当我也喜欢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