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都做了什么?”
任是谁,此刻都忍不住要问这句话。
赵长卿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我年幼时,手有点多,常常喜欢爬上爬下,见到好玩的就想摸一摸,难免讨嫌了些。”
“那文祺呢?”
“皇兄说文祺性子像我,估计也是如此。”
赵长卿说得有些轻描淡写。
但这牌子挂了这么些年,这里头想必是有些故事的。
何悠悠犹豫了一下,指着牌子问他:“那我们还进不进去?”
赵长卿嘻嘻一笑:“我们绕路,不从正殿进。”
说着,他带着何悠悠绕过大殿,从旁边的小门进去。
殿后又是一座殿。
中间有个院子。
有零星僧人在院中洒扫,见他们进来,并未说什么。
赵长卿带着她,一间一间禅院走过去。
到了一个偏殿,见一中年僧人盘坐在蒲团上诵经。
僧人白面无须,面上并不沾染风霜,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清雅。
赵长卿倚在殿门,轻唤了一声:“皇叔。”
那僧人听了这声呼唤,诵经的声音骤然停住。
“何人扰我诵经?”
赵长卿踏进门槛,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是我啊,皇叔。”
僧人睁开眼,在他脸上打量了一会儿。
表情依然平静无波:“你回来了?”
“回来了。”
“怎么进来了?外面的牌子没看见?”
赵长卿被他噎了一下,埋怨道:“皇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那牌子您怎么还挂着?我这一辈子都翻不了案了吗?”
僧人凛然道:“贫僧法号明真。”
赵长卿只好改口:“明真大师……”
明真大师的目光从他身上一转,向何悠悠扫了过去,停留片刻,又回他身上,问道:“不烧香,不拜佛,施主来我这寺里有何贵干啊?”
赵长卿眼珠转了转:“大师,我来找您算个命。”
明真斥道:“算命找道士,你来和尚庙里算什么命?”
何悠悠见这两人坚持不下,忙上前解围:“大师,您这里可以求签吧?我们求个签行不行?”
明真看向她,点头:“求签倒是可以。女施主想求个什么签?家宅,姻缘,还是子嗣?”
“我家儿子今天考殿试,我便替他求个学业签。”
明真讶然看向赵长卿:“孩子都这么大了?”
赵长卿抿着嘴,不说话。
明真起身,从旁边的条案上拿过一个签筒。
何悠悠跪在蒲团上,向殿上的菩萨像虔诚祷告,从签筒中摇出一签。
她拾起那根签,交给明真。
明真找出签词,念道:“直上仙岩要学仙,此知一旦帝王宣;青天日月常明照,心正声名四海传。”
“大师,这签可是个好签?”
明真点头:“好,是个上签。此卦贵人接引之象,凡事和合大吉也。胸怀大志,贵人相助,诸事遂意,功名成就。”
听到“功成名就”这四个字,何悠悠就心安了,当下连忙向明真道了谢。
赵长卿见她求了好签,也有些心痒。
“大师,我也想求一个。”
明真看着他:“你想求什么啊?”
“姻缘。”
明真也扔给他一只签筒。
片刻后,签出。
“终日江干守钓矶,水冷饵绝叹无鱼;耐性十日滩头坐,取上金鳞原不虚。”
赵长卿听着这签词不像个好的,急道:“大师,我这签词怎么听着不大好?”
明真瞅他一眼:“不是上签,不过也不算差。只是须得有些耐心等待,机缘一至便成。”
赵长卿泄气道:“还要等?有没有快些的法子?”
明真连连摇头:“唉,施主造孽太多,恐怕菩萨面前不好讨机缘。若想快,不如多结善缘,求些福报。”
“如何求福报?还请大师指点。”
“我寺里,前殿增长天王手中的慧剑,是你七岁时掰断的,后殿菩萨手中的净瓶,是你八岁时打破的。这么多年来都还没修好,你不如将这些都修缮一番,就当诚心悔过,再造功德。”
何悠悠震惊地看着赵长卿。
这厮……
连殿里的菩萨都敢动?!
他真不冤。
出于好奇,何悠悠又问了一句:“那赵文祺呢?他也到处搞破坏了?”
明真半阖着双眸:“赵文祺施主略好些,倒是没有动那些塑像。只不过是在长明灯前玩火时,烧了我两间禅房。”
噗——
何悠悠双手合十,虔诚道:“信女何悠悠,愿捐建禅房十间,替二皇子造功德。”
两人在寺里用了素斋,又在山顶赏玩了一番,辞别明真,下山而去。
路上,赵长卿向她介绍了这寺的来历。
他三皇叔,也就是明真大师,自小与佛有缘,早早便离家做了和尚。
太祖不舍得儿子,就在皇城旁的山上建了一座寺庙,供他修行。
小时候,赵长卿常常来玩。
由于生性调皮,在这里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