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悦怀孕了,她不知道有孕在身,很夸张。
怀着不知是谁的孩子跟薄骁谈恋爱,更夸张。
“那你告诉二哥,孩子到底是谁的?”沈北渊眉心拧成川字,强忍住情绪。
沈心悦拉高被子盖住小脑袋。
嘴巴埋在被窝里翁声翁气,“是钢琴家……墨墨。”
“墨墨?”沈北渊高跷的二郎腿一下放平。
“怎么可能!?”着名钢琴家墨墨,是猛男1号,爱好男。
音乐界称墨墨是百年一遇的奇才,他的名气很大。金渊国际当今世界名人档案收录了墨墨的个人信息,资料详细到他谈过几个男朋友。
沈北渊对墨墨是了解的。
“不可能,墨墨不近女色,你怕是搞错了。”沈北渊揭开盖在沈心悦脸上的被子。
“别怕,二哥不会责怪你。”他柔声安抚着。
沈心悦眼泪汪汪,乌青的嘴角一瘪一瘪的。
“二哥,孩子打不掉,我该怎么办?”
沈北渊嘴角轻扯,“就生下来呗。”
“生下来?”沈心悦一骨碌爬起来,抱住沈北渊粗实的胳膊,一小只的挂在他手上。
“我不方便啊。”
她一个离异单身女人,以什么身份生孩子?
孩子生下来即是独立的人,总有一天会关注ta的身世,总不能说ta是妈妈一夜情的产物吧?
“二哥……”沈心悦秀气的小眉头紧皱着,苦哈哈的。
沈北渊的大掌盖在她头顶上,“别急,你跟哥哥说说什么时候遇上墨墨的。”
“就是……就是汪乾玺订婚那次。”
“我带舞团去演出,汪乾玺举办告别单身化妆舞会,他玩得脱靶,我……我也失控了。”沈心悦脸颊贴在沈北渊胳膊上,深埋着头。
而沈北渊听完却轻松了很多。
化妆舞会人人乔装打扮过,又是汪乾玺造的放纵夜,这其中有太多可能性。
“心悦,你详细说说墨墨当时的装扮。”
“他弹琴的时候带着夜鹰黑面具,留着一头长碎发,发色灰白,身材高大健硕,肌肉发达,是个超级猛男。”沈心悦直咬唇。
太羞耻了。
至今回忆起来仍然是自己清白人生中的黑暗一笔。
细节难以启齿。
可是沈北渊刨根问底还要继续谈,“墨墨在床上摘掉面具了吗?”
沈心悦捂脸,脑门抵住沈北渊的腹肌。
“我不……不知道……”
她当时被快乐掀飞了,意识完全脱离现实,又没开灯,还是第一次面对男人,全过程稀里糊涂。
沈北渊掂量着。
掌心托着沈心悦的脸把她抱起来,胳膊弯曲给她枕上。
墨黑厚密的长发遮盖沈心悦的面部。
沈北渊俯视黑漆漆的她问:“这么说,你没看清墨墨的脸?”
“嗯。”
“那你凭什么咬定那男人就是墨墨?”
“因为我在舞池跳舞的时候,钢琴家墨墨涌向我,他……他那方面的意思很强烈。我醒来时身边的男人肩部很宽,肌肉发达,还长着一头灰白色长发,外形跟墨墨一样……”沈心悦说着又要哭了,鼻子一吸一吸的。
沈北渊把她放回去躺着。
粗粝的指头扒开她脸上的长发。
“别紧张,我来处理。”沈北渊当即致电汪乾玺。
【汪老板,新婚快乐!】
那头寒暄完。
沈北渊:【我接了个单,很重要,很急,需要你订婚期间登上邮轮的所有男宾客的名单。】
【劳烦发一个表格给金渊国际信息部。】
【三分钟之内,我要看到所有男人的名字。】
沈北渊打完电话。
信息部上报钢琴家墨墨的最新位置。
那人在巴黎筹备音乐会。
沈北渊下令金渊国际法国分公司:【就近安排人堵墨墨……】
分公司随后发来一段录音。
墨墨:【化妆舞会当晚,我独身一人守夜,身边没有任何男人,更没有女人。我对此言论负全责。】
沈北渊眉宇微皱,“心悦,你搞错了,那个人不是墨墨。”
墨墨本就不近女色,又有亲口证词,沈北渊排除了他。
“那是谁!?”沈心悦脸颊上像是有火在烧,烫得难受。
沈北渊的人从四面八方下手查,最新消息传回来。
【经初查,名单上的所有男宾客当夜都有女伴,且相互体验美妙,都留下了联系方式。】
也就是说,男宾睡过谁,人家能报出名和姓。
连男人的脸都没看清楚的沈心悦,谁都没沾染过她。
这就邪乎了!
沈北渊抱着手在病房里踱步,脚步一顿,忽然想起周黎和薄骁那张照片。
差点忘了,薄骁也在邮轮上。
但汪乾玺报的男宾名单上并没有他。
薄骁和周黎在一起,他是周黎的人……
沈北渊回头看一眼沈心悦,眉宇间又覆上忧色。
“心悦,你有没有从现场拿到什么证据?”
“我……我不小心穿走了一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