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何事了?” 一群人披甲戴盔冲进“黄粱”酒馆,不顾疑虑的饮酒之人,将屋内正与商客谈话的周掌柜押出。 “周掌柜?周掌柜犯事了?” “这么大阵仗,怕犯的还不是小事哦!难道之前那李账夫说的都是真的,近日查出来,是要给他翻案?” 七嘴八舌,置身事外,却又庆幸有了一场热闹观看。 “等公众庭审之日,不就真相大白了!” 周掌柜被拖拽进牢房,不知原由、生气不已,对着驻守在外的官兵大声叫嚷。 “你们是谁的手下?可知我是谁?这样不明不白的跑到酒馆抓人,影响了‘黄粱’的声誉,你们谁承担的起?我没有犯错,为何要抓我?我要见你们的长官!我要见你们的长官!” 外边人全当耳聋,不管不顾。 “是聋子还是哑巴?为何对我的要求置若罔闻?等我出去,一定要你们好看!” “周掌柜这么大火气,是要谁的好看呢!” 肥头大耳披着厚绒大衣进来,隔近,才看清那臃肿身材上的脸。 “周总管?” “周总管救救佐肖啊!这下面人不知听了谁的使唤,抓良民啊!” “良民?哼!摸摸你自己的心,还真把自己称作良民么?你们都下去吧,我与他单独谈谈。” “是!” 底下人听罢,纷纷告退。 “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一怒之下,将怀在胸口的账本摔在地上。 周掌柜疑惑着捡起,表情刹那间转为惶恐, “这是,是我之前弄丢的账簿!怎么会跑到总管的手上去?” “你之前承诺于我,定不会出现差错,结果,如此重要的账本竟然把本名端端正正写在上面!是生怕看到这账本的人不知道,我与你有联系吗?还是故意这样做,想要有一日威胁于我?” “草民,草民不敢啊!这账本其实并不是‘黄粱’的实际账本,而是从前就职于财务部的李账夫偷偷记录的!也是之后才知道,他竟然不听差遣,私下留了这么一手,不过幸亏及时发现,才避免暴露于世,之后,这账本都是草民亲自保管的!” “既然知道它危及核心利益,为何不早早销毁了,非要留存于世?想让后人拿着当笑话看吗?” “冤枉啊!只是因为李账夫不久前才被抓进监狱,账本重做也需些凭证,便依据于它,由此才拖了时间!谁知前些日子,这账本突然不翼而飞,四处找寻皆无踪迹,而现今,却又出现在了总管的手上?” “这哪是跑到我的手上,实际是被人匿名给了东参大人,东参大人专到我府上,兴师问罪,才拿给我看的!这么明显的证据,倒让我变成了个哑巴,不得不承认!” “草民该死!草民该死!都是我这贱人的错!连累了总管啊!” “那你可知,这账本是被谁偷了去?又是谁偷拿给了东参大人?” “之前怀疑是‘杜康’黄老板搞的鬼,我家与他家近几年竞争激烈,他也知这其中的严重性,最近又恰逢新的‘酒酿评选会’,因此,偷拿账本,他是获利最大的!” “但那老板不是最近中风离去了么?” “不仅是他,就连那李账夫越狱时,也浸死在了‘织女’河里,当初打捞时,他父母也在场,是不会错的!重大嫌疑的人都已死亡,实在想不到,还有谁知道这账本、想要以此至‘黄粱’于死地!” 两人苦恼不已,仔细思索。 “既然事已至此,再去找那人也无济于事,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受去吧!反倒还把我牵扯上!当初真是不该轻易听信了那唬人的鬼话!上了你这条贼船!倒是幸亏上头只有一条有关于我的记录。” “是我派人抓你的,你也莫想着其他人来救你!东参大人都已经知晓了,我不可能再无作为,否则,我这官位可是不保了!这次来,不过就是告诫你,几日后庭审大会,东参大人会亲自到场观看,到时你该说些什么话,应是会有些分寸!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总管,总管救救我吧!只要您肯救我这条命,之后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银子!银子我有的是,您要多少我都给,只要能保住小人的这条贱命! “你这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账本上最多显示偷税漏税、官商勾结的罪行,不至死,顶多判个五六十年。” “五六十年!”周掌柜脑子轰鸣,一阵眩晕。 “到时已是耄耋之年!我这后半生是都要困死在这空荡荡的牢里了啊!” “不过倒还有一法子。” “什么办法,您说!只要能让我免去这牢狱之灾,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您!” “这判处是改不了了,毕竟东参大人在场,我们也不好做些什么。但等之后,大人离开,这不还是我的地盘!可将你偷运出去,另寻个人代你坐牢不就行了?你无关系要好的近亲,也不会多有关注。事成之后,再将你送出柳城,从此隐姓埋名。就看,你舍不舍得放下前半辈子打下的江山了!”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保住这宝贵的脑子,就不怕不会东山再起!” “哈哈哈,好!果真是商人的头脑,拿得起,放得下!” “总管帮我,需要什么好处?您说,我一定尽量满足您!” “那我便直言了!九千万两!” “九千万两?”周掌柜目瞪口呆,真是狮子大开口,不闲胃撑啊! “这,这数额也太大了些!” “不过区区九千万,对雄霸中原的商业巨头来说,应该不值一提吧!想怕不过就是指甲盖一般的分量!”